“發生什麼事情了?”
然後,看清楚了面前情況的他同樣想跳起來:小孩側對他們,正拿著一個木勺在鍋裡攪動。
因為距離火焰很近,她的臉頰、手背都有黑灰的痕跡,甚至連原本有弧度的頭發都變得更加捲曲——她沒在泥土灶上使用,而是直接點燃了篝火,將鍋坐了上去!
這時候,作為哥哥的阿爾貝特反應最為迅捷,丟開武器和獵物,幾步沖過去,將自家妹妹一把抄起,遠離了火焰。
確定沒什麼問題後,才把她放到旁邊的圓木“座椅”上。
無奈地正打算說話,卻對上了一張有些滑稽的圓臉。
這張臉上,金色的額前發被燒掉半截,連帶眉毛的末端也消失不見。
而鼻子和臉頰上都布滿了炭跡,讓她看起來就像是一隻貓貓蝟——它同樣有滿臉的花紋,皮毛整體以黑灰為主。
短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阿爾貝特略感頭疼的吐出一口氣,轉而去看鍋裡的東西。
結果發現這個相當正常,就是熬煮的果醬……難道是把船長送給她的果醬加水了?不,那個好像沒有這麼酸。
看見哥哥探頭的動作,尤利婭眼珠一轉,將剛雕刻出來的勺子塞進他手裡,自己噔噔噔跑回了木屋。
而帕羅特的尾音則回響於空氣中,“看著,鍋!”
“沒人教過她,小孩不能玩兒火嗎?”
多維婭瞥了眼內裡咕嚕嚕冒泡的鍋,然後轉向放在旁邊的袋子,以及袋子上的打火石。
這個問題讓阿爾貝特一下沉默,良久才道:“我不知道……在她找到我之後,應該是沒人教過這方面知識的。”
尤利婭一直表現得很成熟,至少在常識上沒表現出明顯的缺失,所以他們完全忽略了相關的教導。
菲林有些想笑,其實這個問題的核心很簡單!
因為女巫的“常識”和普通人不同,即使它已經強調過這種行為比較危險,可能會讓阿爾貝特等人生氣、擔心。
但女巫完全不覺得是問題,甚至說就算是妹妹,也沒因為這個受到過什麼責備……
“那是因為尤裡婭根本不喜歡,還有點害怕火焰……”
場面凝固了好一會兒,今天一整天都在行走的珊德拉有些扛不住,坐下來看著隊長真的時不時攪動一下,額,果醬?
她同樣不知道該說什麼,而是認真思考起另一個問題:為什麼沒人去把那個小孩抓出來打屁股?
這時,整體很是潦草的尤利婭跑出來,手裡舉著一個精緻盒子。
“這是那位小姐送你的餅幹,難道要和我們分享嗎?”
索希爾搓了搓手,等待她主動提及。
結果尤利婭只是瞥了他一眼,就跑到哥哥身邊,從中拿出了一個瓶子,“哥哥喝,睡覺會變好,做美夢。”
強迫視線從同樣出現了變焦部分的帕羅特身上移開,阿爾貝特將勺子遞給湊過來的索希爾,接過了這個不大的瓶子。
“你從哪裡來的?”
尤利婭假裝聽不懂,歪著頭沒說話。
“這是給我的?你從船長哪裡聽到的嗎……其實不是很嚴重,只是做了幾次噩夢。”
阿爾貝特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嚴肅的表情還是柔和下來,“做噩夢是很正常的事情,而且我們還有一個很厲害的醫者,她今天有給我尋找能改善睡眠的草藥,這來自船長的建議……”
隊長,你的話太多了……覺得酸味果醬已經差不多,索希爾將鍋從篝火上拿起……而且什麼叫很正常,昨天晚上你多次醒來,狀況還明顯不對。
他甚至還想過,如果今天隊長就投入戰鬥,會不會因為睡眠不足出現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