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丘:“……”
這裡是單人病房,醫院不可能做這樣不靠譜的決斷——僅憑一位女士的男性人格的要求,就將她分到男士的單人病房,是不合理的。
很明顯她不該出現在這裡,他沒相信她說的話,也並沒有拆穿她。
加丘本人的脾氣性格極為暴烈,憤怒的時候根本控制不了自己,失控時會將另一個人打到渾身是血。而被束縛在這裡,他快被悶瘋了,不找點樂子他活不下去。
出於撫慰心靈和打發時間的心態,他開始觀察起她自稱“精神分裂”的新病友,發現她可能真的有精神分裂。
午餐時,加丘難得因為最近表現良好被放出來了,他看著他的新室友,興致沖沖沖到食堂,對著番茄雞蛋湯都快要開心的搖尾巴了。
下一秒,她卻愣住了,然後哭喪著臉,打了海鮮湯,坐在桌子上喝掉了。
加丘覺得很有意思,坐在旁邊問她:“你的男性人格想喝海鮮湯嗎?”
緊接著,她吐了一地。她對海鮮湯似乎過敏。
加丘惡心的起身,卻驟然發現旁邊有兩個病人因為番茄雞蛋湯打起來了,其中一個人的叉子叉到另一個人的眼球裡了。
他聽見女人的喃喃:“我也想喝啊,可喝了眼睛會疼。”
當時的加丘不明所以,只是覺得這個女人會逼迫自己做不想做的事情,進這裡簡直情有可原。
女人還從一開始害怕他,到願意跟他說話聊天,她面頰雖然蒼白,臉卻很漂亮,神情浮現著一股天真。
一連幾周,他都看到了奇怪的景象,甚至見怪不怪。
諸如這女人對著醫生狗叫,舔地上的乳酪,整晚都趴在冰冷的地上。
她就像個真正的瘋子。
加丘感覺到無趣,更是煩躁無比。
加丘很喜歡紫色的花。
但醫院基本不會在他們近身的地方放盆栽,只會在醫生護士那裡放。
臨夏,燥熱使得加丘的愈發的不耐煩起來,具體是什麼事情不記得了,只記得那女人又很煩的做了一些怪異動作,偷偷跑到醫生護士那裡了,反正又是些無語的景象吧。
那天,他也剛好失控了,打了她,這家夥口腔裡全都是血,還囁嚅著什麼:“沒有選項——”似乎很驚慌失措。
到底誰才是瘋子?
可能他們都是吧。
這家夥一直攥住的手,忽然伸過來,張開掌心,是一朵紫色的香豌豆,握久了,花瓣已然發皺,看上去很是悽慘。
加丘怔住了。
今天這家夥發瘋,只是為了給他摘一朵香豌豆嗎?
“我只是想活著——你不要打我——”她崩潰的大哭,血淚幾乎浸透了整張臉,看上去十分可憐。
他收回拳頭,被趕過來的護士醫生們電的手腳發麻,跪在地上。
說實在的。那已經是兩年前的事了,所以他都記得不太清楚。
只是最近季節的花開的太漂亮,他在西西裡島,看到了遍地的花朵,以及盛放的紫色香豌豆,又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