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他也積極的出去找工作,但數次失敗後,他心灰意冷。
渡邊將暉開始擺爛,並且任由自己如此下去,像滑滑梯一樣的,一降再降,不知不覺就變成了這樣。
美雪太過懂事,他便熱衷一昧擺爛。
直到美雪開始有異常,他頭一回從滿屋子的酒味中清醒,看著窗外粉嫩的夾桃竹和樓下玩耍的男孩,開始喃喃:
“也到了夏天了啊。”
盡管是大夏天,他仍覺得整個人虛乏無力,寒津津的。
渡邊將暉伸了個懶腰,對著自己發誓定要戒酒。
他拿著女兒的粉色紙條,對照著地址,決心找上前去,來看看究竟是什麼狂悖之輩摘了他女兒這朵嬌花,還讓她從晚歸到一夜不歸。
一想到這,他拳頭又緊了。
順著地址一路找過去,卻遇見了多年不見的舊時,她披著淺藍色的絲巾,帶著墨鏡。
一開始,他沒有認出她來,但是這人卻取下了墨鏡:“渡邊先生?”
渡邊將暉一頓。
他仔細瞧起來:“支倉太太?”
他們敘起舊來,討論的火熱朝天。
支倉桃生是他搬家以前的鄰居,原先的地方他住了挺久,後來升職有了更多的錢以後,他就同女兒搬到了胡桃夾子。
支倉桃生是一個單親母親,也很不容易,由於兩人都是獨身帶孩子,自然有些話題。
他記得她的兒子,叫支倉未起隆,是個天真浪漫的孩子,很喜歡外太空,總是幻想自己是外星人,直到有一天,他稱木馬是他的飛船,騎著木馬從高處上摔下去,把自己摔死了。
他親眼所見,由於太過慘烈,更沒來得及救下他,難免愧疚的印象深刻。
後來支倉太太搬家了,他便也沒有關注。
“對於那件事,我很抱歉——”
“哪件事?”
“關於你孩子去世那件事。”
“說什麼呢?我的孩子還活的好好的呢。”支倉太太用疑惑神情看著他。
之後,在校門口發生了一件事。
一位男同學叫住了未起隆。
“等一下,”男同學皺眉:“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你?”
未起隆看了看他,然後說:“我不認識你。”
但男同學看了看他,校服上幼稚的飛船標識,星星圖案與烏莫比斯環,鮮明的印象瞬間令他回想起一些記憶:“哦?外星瘋子?支倉?”
男同學的聲音陡然變尖銳:“對的,我想起來了,我記得你。”
“支倉同學,我記得你。你是那個小時候,幻想著自己是外星人,說自己無所不能,然後騎著木馬從高地摔下去的人。”
“說起來,後來完全沒有你的訊息啊?搬走了吧?怎麼又回來了?”他惡劣笑笑:“你的飛船在哪裡?”
周圍的眼神或驚愕或笑諷,但是未起隆的表情仍然平靜。
“我並不認識你。”他的話又重複了一遍,準備牽著美雪離開。
這一切被渡邊將暉看在眼中。
然後他親眼看見支倉同自己女兒手牽手著走過,臉色變得鐵青。
事情發展到這裡,就是一個鬼故事了。
他當年可是親眼看見小支倉摔死了,纏著他女兒的究竟是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