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不覺得我有什麼問題。”
“到現在我也這麼想。”
“但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喪失了一種慾望。我也不知道那該稱之為什麼,別人都說我對生活沒有熱情,但那之後,我才真的覺得我喪失了熱情。”
“它不是瞬時的,而是緩慢的,沒有原由的在殺死我。”
有什麼總是在攻擊他,那麼鋒利,那麼尖銳,讓他幾乎是有了那麼點痛感。
“其實,我到現在,也不那麼理解,那麼明白。”他眉目低垂下來,盯著自己顫抖的雙手,還有袖釦的那株繡上的紫丁香。
他緩慢抬頭。
“就當你是美羽吧,或者川島小姐,百合小姐,誰都行。”這家夥毫不猶豫的說道。
吉良吉影滿手是汗,忽然覺得死去的慾望開始重新膨發,如同一抹新芽,迅速生長,勢不可擋。
他就想這樣的活著。
沒人能阻擋他這樣活著。
他伸出手去,一個小紅絨盒子在他手中。盒中閃亮的是一枚羅蘭狀的婚戒。
女式求婚戒指。
很漂亮的花葉,綴著亮晶晶的鑽石,顏色水潤幹淨。
雪奈這時才明白,吉良吉影一直知道都她是誰,從她走過來的那一刻就知道了。
吉良吉影依然維持著他的姿勢,分毫不動,古板至極。
他雙眼凝視著她,那種幾近勢在必得、很難在他身上彰顯的勝負欲,忽然在他的神情中,顯色的如此之快,燒成來勢洶湧的火焰。
她看見了一個真正的吉良吉影。
傲慢,無聊,對細微末節八婆執著至極的人間之惡。
但他是什麼意思?
他在向她求婚?
為什麼?
“雪奈?”
她不理解,這一切她都不理解。
她的臉上被一種巨大的惶然所籠罩。她幾乎被這種惶然籠罩的無法思考,腦子徹底宕機。
她驚慌失措的逃跑了。
啪嗒。
她被凳子絆了一下,摔的腿青了一塊,但她趕忙爬起來,慌不擇路的遁走了。
吉良吉影收起戒指,揣進口袋,結了賬,慢條斯理的出了餐廳。
“嘀——嘀——”雪奈撥了仗助家的電話。
“喂喂?”
“你好,這裡是東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