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瘋了?!腦子裡的聲音又大叫。
咦?雪奈疑惑的思考:腦子裡有兩種聲音的我,不是早就瘋了嗎。
杜王酒店內,承太郎洗了個澡,包裹浴巾,露出矯有力的腹肌,然後抽出了那本在我妻家時停順來的《長日留痕》,作者石黑一雄是英籍日裔小說家,承太郎知道他的《群山淡景》。
桌上還有一沓作為“我妻雪奈”這個身份的所有資料。
什麼樣的女人?會喜歡石黑一雄的小說?她看上不是個很有內涵的人。
但又仔細想想,她好歹是個國語老師,喜歡這類作品也無可厚非,要摒棄偏見。
承太郎記得,在他們走進我妻老師的房間的時候,那本《長日留痕》隨意的攤在桌上,他們一進來,她便迅速的放入書櫃了,似乎有片刻的緊張,但很快消散了。
不管怎麼樣,總得先調查一番。
書皮被摩挲的有些嚴重,看得出書主人翻來覆去的觸碰,但紙頁卻完整如新。
承太郎翻了翻,一如既往的寡淡的行文風格,叨絮而瑣碎,清淡而壓抑。
沒有破口,沒有回環曲折,一個英國管家視角下的社會生活,一個零散回憶展開的、不露聲色的愛情悲劇。他看了個大概,才把書扔到一邊,看起了那沓身份資料。
父母雙亡,獨身居住,考取本地學院,成為老師。搬過兩次家,只是因為生活變動,鄰居說她待人良好,溫和恭謹,是個內向善良的姑娘。
承太郎皺了皺眉,想起了她那副著裝,還有性情。
不像鄰居所敘,是否並非本人?
雖不可小覷,但目前還有更重要的事情……他預備看完報紙後,給仗助打個電話。
不見了!哪裡都不見了!
找不到了!那本書!
先開始是冷汗,她開始咬指甲。
雪奈開始焦慮,腦子也亂糟糟的,她把床翻了個遍,還有每個角落,她自己變成一灘軟體塞進房子裡每一個進不去的縫隙,最後埋進冷水的浴缸裡,瑟瑟發抖。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她的眼裡蓄滿了淚,又收了回去。
會不會是他們拿走了?腦子裡的聲音冷聲問道。
他們…?
書的確是在他們走後不見的…
我試圖拯救你們的幸福,你們卻拿走我唯一的幸福?
驟然升騰起一股恨意,又很快平息。
那股難以穩定的情緒來的也快,去的也快。
定禪寺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