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確定阮知微不知情?恐怕那家夥是揣著明白裝糊塗。舒海雪哭笑不得,這拆穿誰,都覺得不是一件好事。
一時她又想起阮知微臨走前,說押人上衙門將事情一併清理了,之後會特意將白泰初暫留在班房裡養養性子,不會那麼早就保釋他出來。
好吧,比起不著調的憨兒,她家這個姑娘頂多隻是傻了點,但沒那麼沖動。
等白騾子晚上收攤回來,一聽到沿路沸沸揚揚關於自家的事。
他才知曉當自己走後,黃更夫一家人以為白家家中無男子,過來鬧事,哪曾想,全折在了白昭昭手上。
“我的好大女,這才是我白家的好大女!”
他一推開院門,連驢子都沒空拴住,一甩開板車,就朝著廳中跑來。
“生女當如我家昭昭。”白騾子一邊跑,一邊喊著白昭昭的名字。
她未來公公是這般的性子?果然是一家的人,真真是直白坦蕩。被一聲聲嚷嚷給驚到的喬婉兒,差點把手中的一碗紅棗湯給潑了出去。
“婉姐兒,你喝你的,他這般的性子,你今後還得習慣。”把手中的湯碗放在一邊,舒海雪尷尬的一笑。
“習慣,我會習慣的。”瞧出舒海雪的尷尬,喬婉兒都快把臉埋在碗裡了。
“阿爹,你嚷嚷的好大聲,再大聲一點,估摸著我的兇名就不止這個村知曉了。”嚥了咽口中的紅棗湯,白昭昭嫌有些甜膩。
她轉頭看了看,稍稍比白騾子早回來的阮知微。
這兩人一前一後的回來,不知道是不是湊巧?
阮知微低頭看了眼,遞到跟前的紅棗湯。
這熱湯,岳母不是說專門用來給姑娘家調養用的,怎麼就遞給了他?
“你怎麼回來了?”眼尖的發現與白昭昭坐在一塊交頭接耳的阮知微,白騾子想不通。
分明上一刻,他還聽說這人帶著一群人去了衙門,下一刻,他就見著這只小狐貍回到家。
這人該不會真的是狐貍成精?
使了一手好妖法,一溜煙的功夫就轉瞬回了家?
“怎麼就你一個人,我那個好大兒該不會又打了人,被關了進去?”哪壺不開提哪壺,白騾子盡往壞處想。
“你可閉嘴吧,婉姐兒還在這,你要她的臉往哪擱?”舒海雪敏銳地發覺喬婉兒都快沒臉抬頭見人了。
是白家愧對了她,把這個糟心的玩意兒塞給了她。
可以不用提她的。喬婉兒都不想承認,自己今後會嫁給白泰初。
雖說吃虧是福,但這虧實在是太虧了,這福氣,她快要不起了。
“他不會吧,應該不會那麼傻吧?”越說越不自信,白騾子的聲音逐漸顫抖起來。
他簡直不敢置信的瞪著阮知微,用力拍了拍身邊的門扉。
“你去了一趟,還是撈不回他?”他都不敢相信阮知微會看著白泰初再次犯蠢。
姚豹等人在院門外閑逛著,沒阮知微的指令,是輕易不敢靠近主屋的。
這回聽到聲響,姚豹心中有些猶豫,腳下一動,手臂卻被魏元德拉住,他對他搖搖頭,制止住了他。
清官難斷家務事,何況他們只是外人。
這種時候,最好耳聾眼瞎,當什麼都沒看見為好。
“你過來點。”深吸了一口氣,舒海雪溫柔地抬手讓白騾子靠近一點。
當他一走近,她抬手就是一巴掌。
“這回你冷靜了嗎?”她捂著揮疼的手腕。
要不是看在小輩不能對長輩動手,她早讓昭昭來了。
這巴掌,打得她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