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了天大的孽,她活該認識水沛若,活該受這個悶氣。
“給你。”
看什麼看,活像她對人從來沒好過。
“給你,你就拿。”
她把小柿子遞給水沛若,寡婦門前事非多,她不是不知水姨這些年一直都不容易。
寡婦帶著孤女,向來都是被人欺淩的物件。
難就難在,水沛若的性子過於綿軟,不足以支撐起一個家。
“水沛若,你該多吃點。”多吃點才能有力氣幹活做事,順便把不長眼的人一併收拾了。
呃?給她?水沛若受寵若驚地接過小柿子。
她以為娟姐兒不喜歡她。
“謝謝。”這柿子收的有些燙手,水沛若擔心她要自己上天入地,給她抓星星,抽幹河水。
“我真的能吃嗎?”她有點兒不敢張這個口。
見她收下,娟姐兒鬆了一口氣,坦白地道:“我是不喜歡你,但不代表我會為難你。”
她純粹是不喜歡水沛若的性子,做事拖泥帶水、瞻前顧後。
每回見面,活像自己是惡毒的後娘,專門欺負她一樣。
“勞煩你收收每回見我的神情,我又不是鐘馗附體,會活吃了你。”
搞得她多兇神惡煞,會活剝了人皮一樣。
娟姐兒想起今天學針線法的時候,舒姨對她的勸告。
她忍了又忍,按下性子,拍了拍水沛若的手,“我性子不好,說話難聽,有時候會得罪人,你別放在心上。”
原來就這事,水沛若鬆了一口氣。
“要放早就放了,你沒有壞心。”她低著頭,囁嚅了半天,才說出這句話。
是她自己太沒用了,一點點話都不敢當面直說。
“那以後你有什麼事兒,盡管來找我,你放心,我幫不了你時,還能拉上昭昭。”她負責罵人,昭昭負責動手,絕對不會讓水沛若吃虧。
娟姐兒想了又想,從包裹裡掏出一個繡著八仙花的手帕,別別扭扭地塞給水沛若。
“別不收哦,這是我今早繡的手帕,就當是我的歉禮。”有來有回,再見不難。
她算的是有誠心給水沛若道歉了。
娟姐兒相信,收了別人禮物的人,絕對不會再小心眼記仇的。
她繡得可真好,水沛若抓著手帕的一角,小聲地道:“你罵我是對的,我該好好學著別讓阿孃替我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