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白家的木門被人推開。
白昭昭揉著眼睛走了出來。
“你們怎麼都不敲門?”她看到眼前的情景,不禁嚇了一跳。
“你醒一醒,舒姨是不是說過,這幾日會有人來學針線活?”娟姐兒看著她,搖了搖,她總是話兒在前頭飛,腦子在後頭追。
她好像聽阿孃說起這事,這下子白昭昭可緊張了。
“進來進來,別站在門口。”白昭昭一手拉著水沛若,一手拽著娟姐兒往裡走。
“昭昭,我自己能走。”差點被甩飛的水沛若,心有餘悸的抱著小布包走了進來。
“讓你進,你就進,磨磨蹭蹭樣子,看了就讓人生氣。”娟姐兒就是不喜歡水沛若的性子。
“娟姐兒,你少說幾句。”白昭昭忍不住勸她一句。
“我少說哪幾句?”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她又不是廟裡泥塑的神像,只會普度眾生。
娟姐兒就是不喜水沛若,總想著事事委曲求全,然而這世上,沒有事事能周全的人。
“早知她來,我就岔開時辰來。”免得水沛若見她害怕,她見水沛若想生氣,就不知道該生什麼氣。
“你們好歹也是一起長大的,怎麼就不能好好說話?”白昭昭一手拉著一個,就怕一個沒盯牢,娟姐兒會把人給罵哭了。“有什麼事兒,不如說開了也好。”
一心求和的水沛若兒,忍不住轉頭瞥向娟姐兒。
“你是不是傻,我和她天生不對盤,有什麼好說的?”娟姐兒毫不領情,有人天生不對盤,例如她和水沛若。
說的也是,她們從認識起就是這樣。水沛若尷尬不已,想要拿著小布包捂住臉。
“我……沒想惹你生氣。”果然哪怕自己好話說盡,也難討娟姐兒一個好言好語。
“你把嘴巴張大點,氣順點,別有氣無力的,活像我……”沒等娟姐兒說完,白昭昭可不敢再讓她說下去,抬起手,捂住她的嘴巴。
“你消停消停,別張嘴了。”
白昭昭眼瞅著水沛若都孬到要哭了,又瞄了眼明顯被她的棉花樣給氣到的娟姐兒。
這是氣場出奇的不對盤嗎?
“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誰讓她以為兩人都沒壞心,就能做朋友。
“昭姐兒,你不如留下來陪著她,我自個兒去找舒姨。”娟姐兒抿著唇,不想再給水沛若難堪,索性放兩人一馬。
“再等一會兒,你讓她進來找舒姨。”沒有說清是誰,娟姐兒拉開了白昭昭的手。
她一定是平日少燒香,才會招惹到娟姐兒。水沛若不敢跟上娟姐兒的步伐,低頭囁嚅地道:“我就等等吧。”
“那就等等吧。”白昭昭順坡下驢,沒有為難她。
看著天色還早,她多問了一句,“天色還早,你肚子餓不餓,要不要我去灶頭看下,有什麼可以吃的?”
她來學手藝,已經是自家阿孃千求萬求。水沛若不敢麻煩她,“我不餓的,路上買了油餅吃了些。”
其實是肚子還是有點餓,她一大早醒來,想著自己阿孃整日為了生計奔波,也不敢多買點吃食。
白昭昭看了一眼的她的肚子,“要不,你來陪我吃點早飯吧。”
她拉著水沛若的手,往燒飯的地方走。
“我喜歡燒早飯前,往裡頭多丟幾個紅薯,沛若喜歡紅薯嗎?”
像是閑話家常,白昭昭就怕她心有負擔。
其實一兩個紅薯,給誰吃都是吃。
她不在意多個人陪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