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將散時,青鳶忽然沖過來,攔住我的去路。
語氣不善:「紫蘇姐姐想是病好了,都有閑情逸緻管教丫鬟了。可這天香閣只能有一位花魁娘子,若姐姐不嫌棄,不如跟我比試一場,看看誰更能勝任這一名號。」
「你想怎麼比?」我問。
青鳶目光掃過我,露出一個略帶蔑視的笑:「下月十五,以天香閣的名義辦一場花魁大賽,贏的人才有資格做這花魁娘子。紫蘇姐姐,你以為如何?」
「好。」我應了下來。
離開之前,我對她說:「青鳶妹妹,你方才說錯了。」
她停住腳步,回頭問:「哪裡說錯了?」
我笑道:「方才你說半夏和流螢是奴才,你是主子。不知青鳶妹妹的賣身契,如今可在自己手上呢?」
青鳶臉色一沉,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咬緊了下唇。
回到房裡,還未等我發話,半夏先跪了下來:「多謝姑娘救命之恩!紫蘇姑娘,我與妹妹並非難纏之人,是懂得知恩圖報的。今日姑娘救了我們,我們便是姑娘的人了,日後即便是上刀山,下油鍋,只要姑娘發話,我也做得!」
我忍不住笑出聲來:「誰要你們上刀山,下油鍋了?況且孫媽媽也沒打算真的打殺你們,我不過是給了她一個臺階下罷了。」
「那也是姑娘心善,別的姑娘都不敢得罪青鳶姑娘,只有您願意救我們。」半夏說完又「咚咚」磕了兩個響頭。
這丫頭我越看越喜歡。
我扶起半夏,問她們兩個的身世。
半夏抹了把眼淚,娓娓道來。
她們原是江南糧商的女兒,家境殷實,父親在她們很小的時候就請了先生來家裡教書,兩個女孩都被教養得很好。
半夏從小被當作繼承人培養,八歲起便跟著父親四處經商。
後來家道中落,父母相繼去世,家中僅剩的財産也被叔伯霸佔,最後將兩姐妹也賣入青樓。
我扶起半夏,對她道:「往事不可追,如今你們既跟了我,我自然會為你們打算。但只有一點,我不要不忠之人。」
半夏與流螢點頭:「我們只忠於姑娘,永不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