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鼠潮的大規模遷徙,還是喪屍突然的異常活動,兩者好像都與南方市中心那道汽笛一樣的聲音有關。陳東不知道那道汽笛一樣的聲音究竟意味著什麼,但是明顯能夠看出的是,那道聲音對喪屍有莫大的吸引力,老鼠群則是對之有些畏懼。
十來分鐘後,地面上燃燒著的衣服漸漸熄滅,活動的鼠群也已經像水一樣全部快速流走,地面上什麼也沒留下,好像鼠潮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陳東回到臥室躺在床上,卻再也難以入睡,市中心的那道聲音到底是什麼?喪屍為什麼會被吸引?
鼠潮的遷徙讓陳東感到不安,他想到被他扔到窗外的那隻老鼠,當時,他看著那隻老鼠,就曾經胡思亂想,感覺老鼠這種物種在發生著變化,而樓下的鼠潮突然遷徙,似乎正好應證了他當時的想法……
在床上一直躺到天邊慢慢發亮,陳東抽了整整一包煙,而在天亮之前的這段時間,南方市中心方向再次傳來兩聲類似汽笛的聲音。這兩次聲音響起時,小區裡的喪屍都會不停嘶吼,然後,那個叫聲格外的響亮的喪屍就會適時叫上一嗓子,小區裡就會重回平靜,那隻喪屍的叫聲似乎能夠壓制其他喪屍的騷動。
喪屍和喪屍好像也不同,陳東有一種直覺,他感覺那隻叫聲響亮的喪屍不同於其他喪屍,不只是他的叫聲不一樣,更重要的是他的叫聲有一種威懾力,他的叫聲對於其他喪屍來說,就像是上位者對下位群眾的呼喝訓斥。
喪屍好像也是一個群體,它們之間好像也有等級差別……
在煙盒裡的最後一根菸抽完以後,天色已經透出了淡淡藍光。陳東的眼圈有些發黑,他下了床,到衛生間一番洗漱,簡單的吃了些東西,就到上七樓進行每天的例行鍛鍊。
鍛鍊持續了三個多小時,在陳東鍛鍊結束,準備回家吃飯的時候,窗外忽然傳來一聲劇烈的聲音。陳東一驚,拉開窗戶,就看到對面樓下霧氣激盪,只能恍惚的看到有一個東西摔在樓下。
“陳東!陳東!”
“陳東大兄弟!睡醒了沒有?”
拉開窗戶,外面霧氣還很大,根本看不到對面的樓房,不過陳東卻聽到了徐春雷的叫喊聲。
“怎麼了?”陳東大聲問道。
“我去,終於喊應你了,也算對得起我那臺冰箱了,,,那個,,我也沒啥事!”徐春雷道:“就是你說的逃出去那個事,我昨天想了一夜沒睡著,我覺得我應該和你一起逃出金香市,躲在家裡是坐吃山空,早晚是死路一條,我就是想告訴你,我已經做好決定了,你找到車準備跑路的時候叫我一聲,我和你一起走!”
徐春雷要和自己一起走,他怎麼突然想開了?難道是因為他昨晚也看到鼠潮遷徙?
“昨天晚上你都看到了?”陳東道:“你覺得那些老鼠是怎麼回事?我實話告訴你,我離開金香市是想要儘早回家,你要不要和我一起離開我覺得你還是要考慮一下。走出去是持久的活路不假,可問題是我們不一定能活著走出去,實際來講,活在眼前,關起房門還能短期內保證生存。”
“啥玩意?你說的我明白,可是你問我看到了什麼老鼠?這又是什麼情況……”徐春雷疑惑道:“難道老鼠偷你存的食物了?”
“你不是昨晚一夜沒睡著?”陳東反問道:“你昨晚看到我從陽臺上點火燒衣服了嗎?還有,昨天后半夜那個和大船汽笛很像的聲音響了好幾次,這個你總該聽到了吧?”
對面沉默了好久,才再度響起了徐春雷的笑聲,不過那笑聲聽起來有點尷尬的意味。
“那個,,,昨晚,我一直躺在臥室裡床上,沒出臥室,你說的什麼聲音,我還真沒聽到。”徐春雷道。
臥槽,陳東頓時心裡一群草泥馬奔騰而過,徐春雷他聾嗎?昨夜喪屍老鼠鬧騰的這麼歡,徐春雷沒睡著能不知道?不過仔細一想,陳東就大概猜出了一點,昨夜徐春雷那貨可能根本就是在睡覺,而且睡的很死,不然他不可能不知道夜裡發生的事,徐春雷說自己一宿沒睡,根本就是吹牛逼。
“行了,你別管我睡沒睡覺了,大兄弟,我覺得當下還是逃出去的事情更重要一些。”徐春雷語氣正經的道:“你說的道理我懂,現在,擺在眼下的只有兩條路,無非是關起門來求生存,或者是走出去找發展,這兩條路的利害我還是瞭解的,想一直活下去遲早要走出家門,還不如眼下趁早行動。你走的時候可別忘了帶上我,喪屍這玩意我也是搞死了一兩隻的,咱們一起走,以後也能相互幫助不是!”
徐春雷說的的確有道理,以後二人同行,總能相互照應,雖然不知道出城以後,徐春雷還會不會繼續和自己一起走。陳東其實也真想找個人陪自己一起走,畢竟人都有這樣一種心態,自己遭殃的時候有人和自己同病相憐,總會讓自己心態輕鬆一些,面對困難和挑戰時,也總會覺得比自己一個人面對壓力要小的多。
“行,你先收拾一下帶的東西準備準備,我也許近幾天就會走,到時候會通知你,有機會的話,我們儘量一起走。”陳東道。
“好嘞,謝謝你了,大兄弟!”徐春雷大聲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