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東沒有再停留,徑直上了九樓,五樓的純淨水他提到了九樓閣樓門前,最終決定放在這裡不帶走。純淨水實在不方便帶,反正明天還要來,也方便隨時拿來喝,來的時候也省的再帶水。
將早先放在閣樓茶几上的東西裝進揹包,陳東爬上天窗,上到樓頂。外面的霧氣已經格外濃郁,而且這些霧氣很有些詭異,早晨陳東從家裡向樓下看的時候,他就發現霧氣會沉澱一樣的聚攏在地面。
在樓頂上,陳東發現樓頂似乎也能像地表一樣承載霧氣,樓頂上的霧氣濃郁的很過分,能見度居然超不過兩米!
口罩不能完全擋住霧氣,隨著陳東的呼吸,大量霧氣被吸進肺裡,陳東感覺到舌根發甜,舌頭上有一種金屬的味道,那感覺,就像是嘴巴里含了一塊鐵,還是生了老鏽的那種。
這霧氣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吸起來簡直比霧霾還毒啊!
陳東憋住呼吸,儘量少吸外界的霧氣,霧氣太濃,看不到樓下,陳東反而不那麼恐高了。心理恐懼減輕,陳東步伐也不由加快了一些,半分鐘後,陳東透過天窗跳到二單元的閣樓裡,下樓回到了自己家。
脫下一身裝備,陳東簡單洗了個澡,因為連續陰天的緣故,太陽能裡的水不熱,陳東怕感冒沒敢仔細洗。當然,太陽能力的水也快沒了,他也是為了節約水資源,如果家裡的水沒了,他以後洗漱可能就要去其他住戶家裡了。
躺在床上,陳東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一閉上眼,小男孩留下的那張紙上的鉛筆字就浮現在眼前。他年紀那麼小,那麼乖,卻就這樣死了,陳東感到自責的同時,卻也想了很多。
活在喪屍亂世,真的還需要為他人的生死自責嗎?一場變異危機讓多少人變成了喪屍?喪屍已經失去了人的生理特徵,他們還可能恢復正常嗎?
如果還要擔憂著他人的生死,那那些變成喪屍的人,他們不也是無辜的?誰來關心他們的生死?
或許,活在當下,除了親人朋友,真的就是自己還活著就好了。人類這種生物始終就是自私的,這是基因裡攜帶造就的天性,誰也無法改變……
這一夜,陳東想了很多,直到深夜,他才勉強睡著。
…………
第二天早晨,陳東起了個大早,吃了早飯就去七樓進行了鍛鍊。在大約九點左右,訓練完畢,九點半,整裝完畢。
這個時間外面的霧氣還很濃,地表上聚攏的霧氣看起來很粘稠,空氣中飄蕩的霧氣也不小,站在視窗只能勉強看到對面樓棟的輪廓。
根據昨天從樓頂回來的經歷,可想而知,樓頂上肯定也聚集著不少霧氣,陳東在家裡的翻出了半袋一次性口罩,一連拿出了五個,全部都戴在臉上。兩隻耳朵根被勒的生疼,陳東感覺呼吸明顯有些困難,口罩畢竟不是防毒面露,可能起不了多大作用,不過陳東還是認為戴著總比不戴強。
最後,陳東又戴上了昨天戴的棉口罩,耳朵上其實已經戴不下了,棉口罩是陳東用線在後腦勺繫上的。
上到閣樓,透過天窗,陳東再次到了四單元,根據陳東昨天的統計,四單元三樓、四樓、七樓各有一家住戶家裡有喪屍,六樓則是兩家住戶都有喪屍。
砸門找車鑰匙要挑有喪屍的住戶砸,陳東直接下到了三樓,選擇先去砸那一家有喪屍的門,當然,陳東也是想看一下,三樓那家住戶的倖存者有沒有把食物拿回去。
下到三樓,陳東看到門前的食物和水都沒有了,看來是被三樓的倖存者拿進去了。陳東敲了敲了房門,想著先和她打個招呼,然而陳東敲了半天門,裡面卻一點反應也沒有。
難道說住戶裡面的倖存者走了?可她又能跑到哪裡去呢?
陳東搓了搓臉,沒再關心這個,人家做什麼自己管不著,該幫的都幫了,眼下顧好自己就行!還是用老辦法,陳東決定砸門之前還是先用東西頂住房門,防止門鎖崩開後喪屍突然創出啦。
為了能找到一個頂門用的合適物件,陳東只能下到一樓,雖然有鑰匙,陳東卻沒有去小男孩家,他不敢面對小男孩的屍體。小男孩家對面住戶的房門昨天被陳東砸開了,裡面有不少傢俱能用來頂門,陳東到那家住戶搬了一個小櫃子,搬到了三樓。
櫃子頂在門上,將揹包裡的工具倒在地上,陳東開始幹活。先用手錘敲擊鑿子在門上摳洞,儘量撬開防盜門面上的不鏽鋼皮,陳東敲敲打打將近一個小時,好不容易破開了防盜門外面的合金皮,門上的鎖卻依舊堅挺。
憑一些簡單工具,破開防盜門上的不鏽鋼材質的表面本就不容易,更何況還要用蠻力破壞門鎖,這幾天,陳東靠工具砸鎖可是費了老牛鼻子的勁。
在砸門的時候,陳東不止一次的希望過,會開門的喪屍要是能多來上幾隻該多好啊……
“你是在撬鎖嗎?”
就在陳東干的極度不耐煩的時候,背後住戶家裡忽然傳來了那倖存者女孩的聲音。
“原來你沒走啊?你都看到了,我就是在砸門撬鎖,我想進去看看能不能找到車鑰匙,我需要車。”陳東覺得對方能看到自己,所以扭頭看著貓眼說道。
“我沒有車,你砸的那家裡面有怪物。”女孩回應道。
“你說喪屍是吧,我知道,不過沒關係。”陳東無所謂的說道:“我就是要找喪屍,把它放出來幹掉就是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陳東感覺很有成就感。
“樓道里原來有一隻怪……喪屍,不停的在樓梯上來回走,它原來一直在我家門前轉,自從你來了,他就不見了,他是被你殺掉了嗎?”女孩接著問道。
“你說的是一隻穿西服的喪屍?他是被我殺掉了,屍體就在頂層,現在樓梯道上已經絕對安全了。”陳東點了點頭,拿起鑿子有一下沒一下的砸著門。
“你真厲害。”好一會兒,門後才傳來了誇讚聲。
“不是我厲害,是它們蠢,其實它們對付起來很容易。”放下鑿子,陳東拿起了大錘,大錘力道足、砸門快,陳東今天刻意把它也帶來了。
陳東一記重錘砸在門上,回身問道:“我叫陳東,你叫什麼名字?”
“姜小諾!”門後傳來回答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