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
無情沐浴回來時,卻見綠衣少女跪在地上,拿著抹布專心致志地擦著地板。地板上、桌子上皆有泥水,房中彌漫著一股似有若無的土腥味。
無情怔了一下,旋即瞥了一眼桌上的花盆,又瞧了下未關緊的窗戶,很快便將事情想得七七八八,他上前幾步,還未來得及開口,就被阮言打斷了。
白皙的面孔可憐兮兮地抬起,道:“無情,我好像闖禍了。”故意軟了音調,顯然是在撒嬌。
無情倒沒有生氣,他只疑惑道:“可是近日澆水少了?”
“哎?”阮言愣住了,“你怎麼知道?!”她還沒說闖了什麼禍呢!
也對,畢竟是無情。阮言很快就自己說服了自己,旋即她意識到自己的話有點歧義。
忙解釋道:“不,我不是說澆水少。”
“我知曉。”無情失笑,“看到窗戶、桌子猜到的。”
無情關緊窗戶,另取了一塊抹布,蹲下身來幫阮言收拾。
“那為何去淋雨?”
“我也不太清楚。”阮言抹著地的動作一頓,臉上露出一絲困惑,“不知道為什麼,最近總覺得花盆的土沒以前舒服了。”
所以想著淋下雨是不是能好點。
無情沉默了,半晌,有幾分猶豫地開口:“這……是不是花盆該換土?”
無情沒養過草妖,但對花草的養護頗有一番經驗。只是,他倒沒想到草妖也需如此。
阮言也愣住了,下意識道:“……還要換土?”
然後她就意識到自己問了個傻問題。
二人面面相覷。
少頃,無情歉意道:“是我疏忽了。”
“沒事,我也不清楚。”阮言尷尬地移開目光。
嗚嗚嗚,在無情心裡,她一定成了個傻子。
阮言只恨自己說話為什麼不過腦子!
又是一陣沉默,二人加快速度,將一切收拾好後,身上難免染上一些髒汙,無情又出去簡單洗漱一番,這才重新回到房裡。
至於阮言——左右無情知曉,一個一鍵清潔就搞定一切。
只可惜這個功能只能用在自己身上。跪下擦了半天地板結果腳都麻了的阮言如是想到。
揉著痠痛的手腕,阮言將目光轉到了坐在床邊的無情身上。
燭光暖黃,纖長濃密的睫羽微垂,投下一小片陰影。微弱的光映在青年黑濯石般眸子裡,愈顯深邃靜謐。因剛沐浴過的緣故,往日束的長發整齊的披散在肩上,微微帶著濕氣,墨發如瀑。
引得阮言忍不住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心癢難耐。
她想編小辮子好久了!
秉持相互坦誠的原則,阮言決定與無情商議一下,白皙的指尖輕輕拉了拉對方的衣袖,阮言放軟了聲音撒嬌道:“無情,無情,可以答應我一件事嗎?”
“何事?”無情微微抬眼。
阮言不答,道:“你先說答應不答應。”
無情聞言側過身,正欲問若不答應呢,瞧見少女亮如星子的眼瞳,終將這句話嚥了回去。
他嘆了口氣,道:“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