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已經回不去了。
無情眉眼低垂,眸中似閃過愧疚:“抱歉……”
“停——之前說過這個話題了!”阮言趕緊制止道,生怕對方再來到愧疚道歉自責一條龍服務,連忙道:“我都說了是我自己想出來的!”
似想起什麼,阮言情緒又低落了下來:“而且,那裡也不是我家。”
她的家有爸媽還有姐姐,才不是到處有嚇人兔子的荒郊野外呢。
無情心思通透,見其半點不提回家之事,便知是有難言之隱,只是思鄉之情,除了回歸故土,又哪裡有其他辦法。
思索良久,只能嘆口氣,安撫般碰了碰小草的尖尖。
阮言沒什麼力氣地蹭了蹭青年溫潤的指甲,道:“你不用擔心。”
畢竟她只是eo了而已。
阮言安慰道:“我真沒事,睡一覺就好了。你別擔心了。”
言語間似極擔憂自己又添了麻煩。
無情安撫地摸了摸小草,垂下睫羽遮住眸中的神色,這般性子,到底是如何養出來的。
深夜似乎很難調動人的情緒,讓人心情抑鬱下去,但顯然一直抑鬱是沒法生活的,日子總要繼續。
在小樓裡窩了兩天了,阮言拍了拍臉讓自己打起精神,出發去醫館繼續花滿樓的治療。
事實證明,忙碌有時確實是個忘記煩惱的好辦法。一天都在唸那些中二的臺詞,之後又打掃了醫館的衛生,阮言除了羞恥和疲憊外,偶爾想起家,便迅速被腦海裡其他事情差過去了。
在送走花滿樓後,阮言覺得自己的心情已經好多了。
“001,我發現了件事。”阮言嚴肅道,“人矯情果然都是閑的!”
【???】001簡直滿腦袋問號。
於是傍晚,回到小樓的無情便看見了一個鬥志激昂的少女,頭頂上還綁了了寫著“奮鬥”兩個字的布條。
“無情!”少女抱著幾乎比她上半身還高的一摞書來到無情面前,艱難地把頭從旁邊探了出來:“給我佈置作業吧!我想要學習!”
於是,神侯府的人發現,阮言姑娘似乎又陷入了以前窩在小樓裡努力學習閉門不出的狀態。
哦,不對,與以前不同,她現在隔三天去醫館替花家七公子治一下病。
“大師兄莫非想阮姑娘考過狀元?”追命調侃道,“便是那些寒門學子幾十年寒窗苦讀,其用功程度也不過如此吧?”
話雖這麼說,但他也清楚這事應與大師兄沒什麼關系。
阮言狀態不對勁,自然瞞不過閑下來便來串門的追三爺,只是畢竟是個和自家大師兄關系匪淺的姑娘家,他也不好多摻和。
因阮言卓越的刻苦學習精神,便連日理萬機的諸葛神侯都關切的問詢了幾句,無情只道無事,心裡卻對對方這般反常的行為隱隱有了猜測。
少女似乎……找不到錨點了。
阮言身上一直有一種超脫世俗之感,這不僅是由於她對人世的陌生,也源於其周身不染凡塵的獨特的氣質。
這種氣質是由於她從未踏足塵世,換言之,她於塵世間沒有絲毫牽絆。
之後一路的見聞,對方雖與人逐漸産生了交集,但平時,卻總覺得其身上存在一層看不見的膜,將她與眾人分隔開來。直到紅鞋子事後,這層膜才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