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依舊穩穩託著自己大手,望著眼前面容平靜的公子,阮言再一次清晰的認識到——這具消瘦身軀下的意志。
似天上千年不變的皎皎月輝。
因治療需要時間,而治療方式過於社死,無情也看出阮言對……跳大神的排斥和羞惱。自然不忘禁止旁人接近小樓。
便是諸葛神侯那邊,無情亦在之前親自過去拜訪,說明自己想休憩一段時間、希望別人不要打擾的,也辛苦世叔近日多擔待一些。
諸葛正我:“……”
這是在委婉地表示如果沒什麼事世叔您也別過來的意思嗎。
於是,除了每日三餐時將飯菜放在小樓外並取走大捕頭放門外的上一次的餐碗外,小樓附近成了被禁止接近的存在。
一男一女同居一室不讓旁人靠近,再加上每日都被帶出去一洗的衣服,於是一個新的流言在神侯府興起了。
“幾天了?”銀劍童子神神秘秘道。
鐵劍童子默默抬手比了個十。
銅劍童子滿是崇敬:“不愧是公子。”
砰砰砰——
一人一下,三個劍童皆委屈地捂住了自己的額頭。
金劍童子收回屈起的手指,咬了咬牙:“閉嘴,不準非議公子。”
雖然他在腦補了好多,但這是能說出來的嗎?!你們沒看見附近有好幾個人都在豎起耳朵偷聽嗎?!
四大劍童畢竟對無情尊敬異常,便是腦補也覺得是罪過。而無情在神侯府積威甚久,其餘人即使八卦也不敢造次。
神侯府副總管嚴魂靈顯然不在此列。
神侯不敢找、其餘兩個名捕在出差,在這種情況下,她與追命組成了感情堅定的吃瓜聯盟,對小樓的一切風吹草動都進行了嚴謹細致的分析,力求不放過一點蛛絲馬跡。
“從大師兄吩咐的飯菜的量來看,確實是大師兄加阮言姑娘的平時量,但如果……是否會吃的多一些?”追命摸著下巴,表示不解。
嚴魂靈慫恿道:“這般好奇,不如三爺去……“
“休想!”追命雙手交叉在胸前比來個叉,義正言辭道:“這般沒品的事,我豈會去做?!”
“切——”嚴魂靈失望地嘁了一聲,“不敢就直說。”
“你敢?”追命挑眉。
“……不敢。”
不管神侯府如何議論紛紛,小樓內此刻一片愜意。
栽回花盆裡阮言咕嚕嚕吸收著被倒進盆裡的糖水,渾身似泡在溫泉般的愜意舒適,她不經意瞥見在飯桌上用膳的無情,尷尬地移開了視線。
她不能吃飯,又不能被其他人看出非人的身份,因此為了掩飾,無情最近只能吃比平時更多的東西。
無情告訴她他往日也不會吃全飽,多吃一點亦不是什麼難事,但阮言總覺得有些……心虛。
“難受嗎?”阮言問道。吃撐了怎麼也不會舒服。
“無事”無情搖了搖頭,他失笑道,“於練武之人而言,這些並不算多。”
練武之人氣血充沛,於食物上的需求也比旁人要多許多。他雖因經脈受損兼之自小患有哮喘症難以習得內力,但也不會因多吃一點而難受。
更何況——
無情垂下眼瞼,若有所思。
在阮言的治療下,他隱隱約約感受到他的哮喘……似也有好轉?
阮言自然不清楚,她治起來耗費那麼多能量,和順帶治了無情的哮喘也有一些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