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什麼跟什麼啊。銀劍童子絕望地閉上了眼睛,他回去一定要教一下姑娘什麼是找藉口的正確方式。
無情嘆了口氣。當真是一點謊也不會撒。
阮言心驚膽戰地等著對方說話,待聽到那句“你先回房去吧”先是不敢置信旋即喜出望外,似被通知死緩的犯人般如釋重負般連忙離開。
徒留金銀劍童和其餘可憐的捕快接受冷氣的洗禮。
待事情結束時無情回房時,阮言已經窩在花盆裡睡得正香。可能今晚過得過於精彩,不同於直的跟針一樣的睡姿,今晚的她蜷縮著身子,小草繞成一圈又一圈的卷卷,看上去可愛極了。
當然,針狀的睡姿也很有意思就是了。
待第二天醒來,阮言從鐵劍童子口中終於知道了事情的具體經過。
對方忙了一晚上沒睡,眼底有著隱隱的青黑,精神卻神采奕奕的。
金九齡做事很謹慎,無情雖推測出繡花大盜是他,但並沒有具體的證據,於是,紅鞋子便是最好的餌。
從結果看,顯然對方已經咬鈎了。
“所以,你將紅鞋子一個皆一個抓進來,其實是在施壓?”
人心隔肚皮,一個人金九齡尚且懷疑對方會不會背叛自己,更何況八個?
被捉住的越多,暴露的可能就越大。
無情端起茶盞,用蓋子輕輕撇去茶沫,道:“還有兩個原因。”
又要做思考題?
阮言皺著眉頭喝著糖水,苦思冥想。
在一個又一個猜測被否認後,她洩力般趴在了桌子上,放棄了。
“我想不出來。”嗚嗚嗚,是真想不出來。
無情這次卻沒繼續追問,而是直接公佈了答案:“是了給金九齡一個機會。”
“機會?”阮言疑惑的重複了一遍。
“是的。”無情輕抿一口茶水,睫羽下垂,遮住了眸中的似深海般的平靜莫測,“一個可以將自己的把柄一舉除掉的機會。”
阮言懂了。
她的頭在桌子上軲轆滾了半圈,仰頭好奇地看向無情道:“今天怎麼不考我了?”
給答案的這麼痛快。
“不是什麼好事,姑娘不想知道也無妨。”
他欲教給對方識人之術,讓這個闖入人間的精怪不會被紅塵惡意所害,但人心齷齪,魑魅魍魎,卻不想對方沾染太深。
如此,簡直自相矛盾。
無情啜了口苦茶,暗中嘲笑著自己的行徑。
阮言悄悄瞅了對方一眼,不知為何,總覺得對方有些不高興。
她試著轉移話題道:“那另一個原因呢?”
亮晶晶的眼睛好奇地盯著,像某種求食的小動物在撒嬌,實在可愛的緊。
無情不由地啞然失笑,修長的手指放下茶盞,摸了摸阮言的腦袋。
“她們犯了大罪,本就應收到處罰。”
這才是抓捕的真正原因。
至於其他,不過是順帶的罷了。
阮言愣了下,似沒料到答案這般淺顯簡單。
她欲說些什麼,但嘴張張合合,卻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
她怔怔地看著頭頂的人,白衣公子低眉淺笑,那雙深邃的眼睛裡,似有一些無論如何也毀不了的東西。
絢爛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