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笑,“柳家的明珠非君不嫁,是因為她對謝承志情根深種,換句話說,是謝承志對她太好,她舍不下這份好。若是想拆散二人,得謝承志出力。”
若是白紫煙發現自己被未婚夫所騙,所謂的深情是假的,謝承志根本就是個爛人。那再深的感情也會讓她厭惡謝承志,進而疏遠他。
沈寶惜嘖了一聲:“繞這麼大一個圈,累不累?”
結果是謝承志意志力非凡,愣是不肯認輸。白紫煙心疼他,為了他寧願不要做尚書大人的父親。
“這情誼,感天動地呀!”沈寶惜搖頭,“謝承志要是負了她,那真的是豬狗不如。”
裴清策側頭看她:“你怎麼想?”
此時已是晚上,孩子都睡熟了。沈寶惜躺到床上蓋好被子:“此事跟我有什麼關系麼?我需要想?”
裴清策一樂,跟著躺下,想要伸手將嬌妻攬入懷中,奈何中間隔了個襁褓,他無奈地抱了襁褓,對著吃手的孩子笑眯眯道:“你要快點長大呀!”
沈寶惜聞言樂了:“我覺得長挺快了,比同齡人都要壯實。”
她深深看著他。
裴清策揚眉:“這麼看著我……我讓奶孃來把孩子抱走?”
沈寶惜伸手揉了揉他的臉:“感覺你近來笑容多了許多。”
裴清策任由她的手在臉上作亂:“是麼?”
沈寶惜收回手時,他白皙的臉上紅了好幾片:“最近生意如何?”
風華樓的生意自是不會差。
沈寶惜拿出來的那些脂粉和衣裳樣式都是獨一份,雖然很快就會被人學走,但她花樣翻新得快,每個月都會有新樣式。
風華樓裡的東西賣價挺高,貴夫人們還是很樂意追捧,沈寶惜賺得盆滿缽滿。她想要拿銀子做善事,又不好太過分……城裡富裕的人多了去了,她若是獨樹一幟,也是另類的張揚和囂張。
因此,沈寶惜最近有意拉上幾位夫人一起辦扶幼院,其中有兩位禦史的夫人。日後若是有人願意加入,她也樂意接納。
她說了一下自己的想法,很快就睡了過去。
裴清策伸長了手臂,將母子二人都攬入懷中,然後放鬆地睡了過去。
白紫煙發現,最近府裡上上下下的人都不愛搭理她。
長輩們就算了,她一個晚輩,只有捧著長輩的份。可是連下人都敢對她甩臉子。
她從偏遠的鄉下來,一直都很自卑。下人不尊重她,她都是讓身邊的丫鬟去教訓,有時候還會攔著丫鬟。
可現如今,身邊丫鬟不願意再護著她。
“我說了要喝熱茶!這都快半個時辰了,人呢?都死了嗎?”再好的脾氣也有底線,白紫煙本就敏感,察覺到底下人對自己的怠慢,而身邊丫鬟又不肯幫她爭取後,她也開始發脾氣了。
丫鬟福身:“奴婢這就去催。”
說是去催,一刻鐘了也沒反應。
另一個丫鬟見白紫煙氣得轉圈圈,小聲勸說:“姑娘若是真渴了,就先喝一點茶吧……也不是很涼,溫熱的。”
“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主子?”白紫煙憤然,“堂堂尚書府的嫡女,連口熱茶都喝不上。到頭來還要我將就,誰給你的膽子?不會伺候就滾出去,換能伺候的來。”
丫鬟嚇一跳,誠惶誠恐跪在地上請罪。
白紫煙餘怒未休,從來不砸東西的她氣得將桌上的茶壺茶杯全部掀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