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顧長安出事之前,府裡有兩個姑娘,都是嫡出。顧長安出事後,顧勝短短兩個月內查出兩個喜脈,孩子落地後,是一兒一女。剛生下來的這個女兒,就是府裡的三姑娘。
顧勝兒女不多,即便是庶出的閨女,也有讓人好好養著。
趙氏心中一堵,擺了擺手:“去吧!”
她打聽到顧勝在書房,飛快奔了進去。
顧勝不許家中女眷來書房,看見趙氏,皺眉問:“又怎麼了?”
“你還問呢?”趙氏憤然, “裴清策那個媳婦太不懂事,商戶人家就是沒規矩,剛才差點在幾位夫人面前挑明瞭你們父子之間的關系!雖然沒明說,我覺得已經有人懷疑了。”
這確實很要緊,顧勝一臉正色:“當時發生了何事?你說了什麼?她說了什麼?又有哪些夫人在場,你一五一十說清楚?”
趙氏有些心虛,講到說教沈寶惜時,她解釋:“我是長輩,說她幾句怎麼了?她即便不服氣,假裝沒聽見就是了,非要說那些話,這是生怕你和裴清策不倒黴!”
顧勝聽完,也捏了一把冷汗。
“她如今身懷有孕,清策護得厲害,你不要再招惹她。”
趙氏嘟囔:“這不是剛好碰上了麼?若非偶遇,我才不樂意見她。”
顧勝揮揮手:“你出去,容我想一想。”
他在考慮那幾句話若是讓人起了疑心,要怎麼跟人解釋,又在評估那幾位夫人家中的大人誰對他有惡意,誰會多管類似的閑事。
另一邊,沈寶惜回家後也沒瞞著。
裴清策壓根就沒把這件事情往心上放,他也在尋找恰當的時機在皇上面前挑明自己的身世,之前就鋪墊過幾輪了。皇上知道他身世複雜,生來不被父親喜愛,還被父族打壓。
可以說,即便是現在就挑明他的身世,對他也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倒是顧勝,尚書府本就是多事之秋,事情傳開,顧勝一定會倒黴。
裴清策早出晚歸,但其實也沒有太忙,下值後,多數時間都留在家裡陪伴妻子。
這日,吳夫人上門來了。
吳明知心裡不太願意回鄉面對雙親之間的吵鬧,加上他們手頭的銀子花了大半,回鄉的盤纏比較緊張,得省著點才能到家。
可誰也不能保證路上不出意外啊,紅山書院又確實比靈山書院好,於是,吳明知書信一封回淮安府,讓父親想法子資助自己,他要留在紅山書院求學。
紅山書院中有給弟子住的地方,也有讓弟子帶著家眷住的院落。吳明知與人合租了一間小院,帶上了吳夫人。
吳夫人搬進去前,再三跟兒子保證了她不會多嘴。
裴清策考中後,上門賀喜的人特別多,那裡面沒有吳夫人。
吳夫人如今找上門,那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胡氏沒把人拒之門外……不看僧面看佛面,吳大人還在淮安府,沈家的根基也還在淮安府,能不得罪就不得罪,反正家裡不缺茶水點心,好吃好喝的供著就是了。
如今一家子住的是離翰林院比較近的院子,吳夫人還是第一回踏足,進門後東張西望:“比起沈宅要小得多,你們住得慣嗎?”
胡氏笑了:“地方再寬敞,也只能睡六尺大的床。原先我還覺得家裡的地方太寬敞,顯得冷清,如今是正正好!”
這人只有幾尺高,還不到三尺寬,兩進宅子住四個主子,怎麼就住不下了?
附近的鄰居,同樣的院落,人家擠十幾口子,這還不算伺候的下人,還不是一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