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萍兒偏不走,看向甲板另一邊站著的恩愛夫妻:“人家都能陪著妻子賞景,你卻總嫌我煩。夫君,我們已經結為夫妻了,你該知道我的脾氣,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想讓我老實嚥下委屈成全你,做夢!”
言下之意,她絕不會將謝承志讓與他人。
大船在此停靠了三天,第四天的早上要走,那日天才矇矇亮,沈寶惜就聽到走廊上動靜挺大,好像有人搬來。
住在船上,即便是住上等艙房,也還是有諸多的不便。比如這隔音,船上用的木料再好,也遠遠不如家中房子,隔音很差,隔壁屋子說話大聲點,這邊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還有,外面若是有人路過,能聽到樓板被人踩得砰砰響。
裴清策原本在洗漱,準備趁著早上沈寶惜補眠時坐在窗前看看書,聽到外頭動靜,開啟小窗瞅了一眼。
“有人搬來了,就住在我們的隔壁。”
值得一提的是,上等艙房在同一層,但位置不同,看到的景緻也不同,價錢有些微的不一樣。
沈大海住的是最好最貴的那間,沈寶惜住在他隔壁,對面是胡歡喜,其他住上等艙房的人在另一邊。
沈寶惜翻了個身繼續睡,一覺睡醒,天已大亮,船隻搖搖晃晃,已然啟程。她渾身疲憊,慢悠悠坐起身。
裴清策已經靠過來幫她揉腰。
沈寶惜狠狠瞪了他一眼:“年輕時不節制,回頭該要補腎了。”
“惜兒要相信我。”裴清策捏著她纖細的腰,將頭靠在她的脖頸上,“我身體康健,不會腎虛的。”
沈寶惜:“……”
“你說隔壁來人,來的是什麼人?”
“讀書人,帶著書箱和小廝,身邊四個美貌丫鬟,還有婆子和護衛!”裴清策小聲道:“一直沒消停過,屋子裡不少人伺候,門口還候著人。”
上等艙房的走廊不寬敞,而且門口站著人會影響到鄰居,沈寶惜不太喜歡人守在身邊伺候,因此,大船啟程,春風她們就被打發回了屋子,一日三餐和送茶水時才會來。
沈寶惜就是隨口一問,鄰居人多,是吵鬧了些,但人家也沒錯。
“等到了胡德府,行程就得一半,快到了!”
裴清策笑著搖搖頭:“還早呢,你要是覺得吵,我去和那公子商量一下。”
“不用!”沈寶惜反正閑著,吵點影響不到她,“我們去外頭走走吧。”
“外面風大,裹上披風!”裴清策給她取了披風,親自幫她裹上,又細細綁了繩子。
綁繩子時,沈寶惜抬眼看他,看到了他硬挺的下巴,此時微微有些胡茬,她身上摸了摸。
裴清策一把握住了她作亂的手:“別鬧!不然出不去了!”
沈寶惜:“……”
天越來越冷,昨夜下了雨雪,今兒寒風呼呼,兩岸無雪,遠處的山上有雪,空氣清新冷冽,景緻不錯。
裴清策將妻子攬入懷中,替她擋掉了大半的寒風:“太冷了,稍站一站,我們就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