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的不是謝承志逛花樓,而是這個男人在逛了花樓以後滿口謊言,說的跟真的一樣。
回到自己的院子,何萍兒心裡空落落的,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半夜時,她叫來了身邊丫鬟,讓其派人去書院走一趟。
伺候謝承志的那些下人當然分得清誰是真正的主子,他們的賣身契現如今還握在何萍兒的手中。
快天亮時,就已經有訊息傳來。
何萍兒心裡惦記著真相,一會兒想著沈寶惜故意那樣說,就是為了挑撥夫妻二人之間的感情,畢竟沈寶惜之前追著謝承志跑了兩年都沒能得到他的心,這朵花卻被她摘了,沈寶惜嫉妒之餘編造謊言挑撥二人夫妻感情也正常。
一會兒又想著,沈寶惜應該不會那麼無聊,她那樣豁達的人,如今定的未婚夫不比謝承志差,多半不會說假話。若她說的都是真的,她又要怎麼看待謝承志這個人,夫妻之間又該如何相處雲雲。
總之,心亂如麻,根本就冷靜不下來。
丫鬟進來時滿臉的小心翼翼,都不敢看何萍兒的臉色。
只一眼,何萍兒就什麼都明白了。
“逛了幾次?”
丫鬟小聲答:“江大娘也不清楚,反正,在家裡住的時間只有一半,其餘時候都在外頭過夜。”
何萍兒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問:“確定他是去找花娘了?”
“確定。”丫鬟不敢看主子,頭幾乎埋到了地裡去,“江大娘說,一開始就在書院外的花樓,還被夫子訓斥了一回,當時被訓的人挺多,此事鬧得挺大,周圍那一片的人都聽說過。”
何萍兒:“……”
這男人的臉皮怎麼就那麼厚呢?
之前都沒看出來,還以為謝承志特別要臉呢。
而且在淮安府時,謝承志看著挺正經的,怎麼一換了地方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何萍兒揉了一把臉,徹底睡不著了:“再派人去書院一趟,讓姓謝的盡快回來見我。”
丫鬟連滾帶爬地退了下去。
何萍兒口中發苦,心裡更苦。滿腔憋屈無處訴說,於是,又去了隔壁。
這一回撲了個空,天才亮不久 ,沈寶惜已經走了,下人說是去了風華樓,明兒要開張,今天要準備開張事宜,回來的時間不能確定。
何萍兒追去了風華樓之中。
風華樓在淮安府的名聲很大,一個多月前沈寶惜還帶了一批貨物過來,靈山府中早已有了風華樓的傳說,夥計們還在將貨物上架,已經有人來買貨了。
客人上門,沒有往外推的道理,何萍兒到時,恍惚間以為風華樓早已開張,這熱鬧的程度,和淮安府的風華樓也不遑多讓。
她心裡特別不是滋味,去了樓上的雅間等著……入雅間要買五兩銀子以上的貨物,這對於何萍兒來說並不難。
等到忙完,夕陽西下,沈寶惜聽說人一直在等自己,剛好她也要騰出時間來用膳,於是讓人將飯菜擺在了何萍兒是所在的屋子裡。
她不太餓,打算拿何萍兒說的事來下飯。
“又怎麼了?找我有何事?”
何萍兒眼睛血紅:“謝承志怎麼能那麼無恥?”
沈寶惜嘆氣:“我也沒想到。”
上輩子他不這樣,這輩子嘛,沈寶惜追著他跑了一兩年,若是謝承志去過花樓,她早發現了,也會更早放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