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絕對不會允許這種別有用心的人做夫君的妾室。”
她跑到這裡來,並不是為了尋求沈寶惜的贊同,只是為了發牢騷。
話說完了,何萍兒又覺得自己沖動,急忙道了個歉,很快告辭離去。
她自覺理清了思路,回家後就跟母親訴苦,說了白紫煙最近的所作所為。
“我真的特別後悔當時心軟,不給她銀子,她去不了靈山書院,我也不會把夫君叫回來,自然不會吵成這樣。”
何母聽完了前因後果,嘆了口氣:“我倒覺得,你這銀子給得好。”她心疼地將女兒攬入懷中,“我的萍兒是這天底下一等一的善良女子,就是心不夠狠,所以才越來越難。”
何萍兒眼淚刷就下來了,原以為回來後會被母親指責,沒想到母親這般體諒自己,還心疼她受的委屈。
“姓謝的要麼與我和離,若是這日子他還想繼續過,那他就必須和那個姓白的斷絕關系,什麼幹哥哥幹妹妹,忒惡心人了。”
何母順著女兒的發,笑道:“你又想岔了。我若是你,就先把二人湊做一堆。”
何萍兒瞪大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憤然道:“娘,你到底哪頭的?”
“你這孩子,脾氣就是急,以後不要動不動發怒。”何母耐心道:“他們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姓白的不管嫁給誰,只要是受了委屈回來哭訴,母子倆都會心疼她,還會幫她的忙,是也不是?”
何萍兒很不想承認,但這就是事實,咬牙點了點頭。
她後悔自己嫁給謝承志,但也知道,謝承志是她豆蔻年華時就特別想嫁的人,如果重來一次,她還是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嫁了會後悔。不嫁,她會更後悔,一生都會活在悔恨中。
“姓白的這麼有心機,只要她活著,就一定是你們夫妻之間的一根刺。”何母再次嘆氣,“目前來看,這根刺肯定拔不掉了。男人都是一樣的,得不到的就是最好,姓白的嫁給別人,男人會一輩子惦記著她,興許他日還會因為想要和她在一起而做出一些毀了自己前程的醜事。”
何萍兒面色微變。
她之所以嫁給謝承志,一來是因為心悅他,二來,也是看中了謝承志前途無量。
若是謝承志辛辛苦苦科舉一場,最後卻因為白紫煙而被毀了前程,她真的會被氣死的。
何母見狀,勸道:“什麼幹哥哥幹妹妹,若是姓白的成了謝承志的女人,那就該受你管束。敢不聽話,你直接動手訓斥……當然了,得是在他們二人感情淡去之後。”
何萍兒光聽著母親的話,就覺得特別憋屈。
“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
“忍一時之氣,過逍遙人生。”何母摸著女兒的發,語帶嘆息,“萍兒啊,人這一輩子很長很長,大幾十年呢,只受幾年的委屈不算什麼。而且,姓白的不一定能得寵太久……男人的想法很怪,對待外人要客氣,對待自家人就覺得沒那個必要,等姓白的成了自己人,有她受委屈的時候。你是正妻,沒必要爭一時的寵愛,只要男人給你足夠的尊重,不寵妾滅妻,你就不用慌。”
何萍兒恍恍惚惚,她不願意照母親說的那樣做,可這是親娘,絕對不會害她。而且這話也有幾分道理。
她回到了自己租住的院子時,天已經黑透。
都說小別勝新婚,何萍兒對夫君有些想念,幾乎一宿沒睡,翌日一大早,就坐上馬車去了村裡。
謝承志是村裡最出息的年輕人,沒有之一。他一回村,立刻就得到了村裡的盛情款待。
昨天夜裡是在族長家中喝的酒,期間也有人問為何沒把媳婦帶回來,謝承志打了個哈哈糊弄過去了。
其實這種人都知道,何萍兒是看不起村裡人,嫌棄村裡窮才不回去。
謝承志一覺睡醒,得知妻子回來,心裡還挺高興。只要妻子回來不是為吵架,就算是給他長了臉。
“萍兒,你怎麼回來了?”
何萍兒坐在床邊,面色複雜:“我捨不得你,我也恨自己的心軟……”她擦了擦淚,“昨夜我一宿沒睡,想了許多的事。”
說到這裡,想起謝承志沒心沒肺醉了一宿,夫妻倆吵架完全影響不到他,她心裡就特別不好受。
謝承志靠在床頭,胸口裸露著大片肌膚,他也不拉被子來遮,懶洋洋道:“你怎麼跟我吵都行,不能對我娘不敬。”
“我知道錯了。”沈寶惜看著他,“昨天我在想妹妹的事,白家那邊有消停麼?”
謝承志嘆口氣:“昨天人回來就要被他們送去劉家,我給攔住了,但……”
“攔不了多久,是不是?”何萍兒追問,“你總要離開的,等你不在了,她又怎麼辦?”
謝承志來了興致:“你有辦法?”
何萍兒動了動唇,很不想主動提納妾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