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來,她一個人不想跑這麼遠,也害怕自己不在的時候被狐貍精鑽了空子。若是兒子能治好,那一切都是值得的,可都說兒子治不好了,到時候兒子沒能救回,男人還被狐貍精給勾走了,不劃算嘛。
思來想去,她有回京的念頭,但沒有說出口。
她想回是一回事,被男人攆回去又是另一回事了。本來就擔憂兒子的病情,最近她是心力交瘁,整宿整宿睡不著熬,急得嘴裡都是燎泡,結果男人還要納妾,還要攆她走……怒火一層疊一層,趙氏瞬間氣到失了理智,大吼道:“你是不是早就想納妾了?兒子這……不過是給了你藉口而已!顧勝,你個負心漢!”
顧勝只覺得頭疼:“是是是,我是負心漢,我是畜生,你再大聲點告訴這城內所有的人吧。”他一拂袖,“我懶得多說,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兒子不在了,咱們日子還得過,顧家必須得有後人!”
語罷,他飛快出了屋子,任由趙氏大喊大叫。
關於賀家女兒要給顧知府做妾的事很快就在城裡傳開了。
沈寶惜聽到這訊息都懵了一瞬。
若是沒記錯,那天是給顧長安相看吧?
她想了想,鋪開信紙,將這件事情告知了正在書院之內的裴清策。
十多日後,賀家姑娘被抬入知府後衙的頭一天,沈寶惜收到了裴清策的回信。
對於顧勝納妾之事,他並未多言,只是寫了一首相思的詩,還畫了一幅她在花中起舞的畫一起送回。
還別說,畫上女子無比靈動,人比花嬌,著實好看。
沈寶惜正在欣賞畫呢,沈大海找過來了。
看到沈大海推門而入,沈寶惜慌慌張張的卷畫,捲到一半,沈大海就已經走到了桌案旁邊。
“鬼鬼祟祟的,你這是做什麼?”
說話間,他已經看到了畫上巧笑倩兮的女子,頓時一樂:“跟你娘年輕時挺像的。清策畫的?”
沈寶惜將畫卷好,嗯了一聲。
“爹,何事?”
沈大海有些煩悶:“沈大河腦子有病。”
原來是沈大河最近在郊外新買了一塊地,旁邊還有他十多年前就拿下來的一塊二十多畝的地,兩塊地的中間隔了兩畝肥地。
就差那兩畝地,沈大河兩塊二十多畝的地不能連成一片,他想要拼成一塊,找人去找了那兩畝地的東家。
那是城內一個客棧東家的地。
而那塊地有一小半的地方是客棧的東家拿來當族地的。
在當下,長輩去世後,如果不將其葬入自己準備好的地裡,只隨便葬在荒郊野外,除非天天守著,否則,十天半月不去,有可能就被人給平了墳頭。
因此,但凡是手頭寬裕的人家,都會為自家買下一塊風水不錯的陰地。
族地可不能賣,真要賣,還得先挪墳。
沈寶惜隨口道:“不連就不連嘛,反正他又不是親自去種,一年都不一定能去上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