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正信都十好幾歲了,最近正在談婚論嫁,只覺得特別丟人,滿心屈辱的他眼睛血紅,又不敢沖父親發脾氣,只捂著受傷的臉縮在角落。
沈大河疼兒子,打了兩下就收手了。他臨走時,狠狠瞪著高青俊:“高家主忒會教孩子,沈某佩服。此事,沈某記住了!”
語罷,帶上兒女轉身就走。
沈大海輕哼一聲:“高公子這人,記性可真好。都說長江後浪推前浪,沈某以後也要跟高公子學一學,長一長記性!”
話裡話外,這次的事情他不會輕易放過。
沈寶惜更是不客氣:“小肚雞腸,錙銖必較,本來錯的就是你,還好意思報複,臉呢?我表姐沒嫁給你,那是老天有眼,這叫有福之女不入無福之門。”
高家主臉色很難看:“沈姑娘,既沒有證據,便不可亂說話。”
沈寶惜呵呵:“多謝高家主教誨!也請高家主記得自己說的話。”
語罷,揚長而去。
客人都走了,高家主看著面前的孫子只覺得頭疼:“你要是閑得無聊,多去花樓轉轉,少在外頭惹事。一下子得罪兩家人,你可真能幹,比你爹能幹多了,回頭被人打死了都是活該!”
高青俊燈會那天被人打到半死,家裡人就懷疑他是在外頭惹了仇家。
那會兒高家主就跟他說過,做人留一線,不要把事情做得太絕了。結果,高青俊惹禍的本事簡直超出長輩們的預料,上次打他的兇手都還沒找到,這又招惹了兩個沈府。
高家主越想越氣,找來了兒媳婦臭罵了一頓。
原本公公不該管教兒媳婦的,可他實在是忍不住了。這次的事情,如果不是兒媳婦打聽到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再告訴了孫子,孫子也謀劃不出這一場算計。
沈寶惜出門後就想著報複高青俊。
沈大海看出了女兒的心思:“你忙你的,別做多餘的事情,此事有爹呢。高家和我們家的一些生意有重疊,之前看在胡家的份上,我對他們多有忍讓。從今往後,全憑各自本事!”
他不會再相讓。
父女倆回家不久,胡家人就到了。
胡歡喜心裡很清楚,沈大海有這一場麻煩,多半是因為表妹幫著她退親而起。
胡家人心中很是歉疚,送了豐厚的禮物,再三強調了若沈家需要幫忙,胡家一定不遺餘力。
送走了胡家人,裴清策又到了。
沈大海夫妻倆如今看這個女婿是越看越滿意,把人接進門來,胡氏立刻就讓廚房準備晚膳,要留裴清策用了晚膳再走。
“今日張榜了。”
沈寶惜在見過沈正禮後就氣著了,後來見到胡歡喜都沒想起來問這事。
而他們家正在氣頭上,胡家人也不好主動提。聞言,她好奇問:“我那未來表姐夫考中了嗎?”
裴清策笑道:“中了,第七名呢。”
“那就好。”沈寶惜是真心替胡歡喜高興。
表姐妹兩人從小一起長大,感情一直都挺好,小時候還經常睡一張床。不然,沈寶惜也不會多管那些閑事。
裴清策和她在園子裡慢慢遊走,試探著道:“賀夫子要去靈山書院,那邊盛情相邀,賀夫子說他欠了人情,必須得去一年,不過他又放不下我們,就打算帶我們一起去。”
靈山書院據此有四五百裡路,沈寶惜長到這麼大還沒去過。
“啊?”
裴清策看著她的眉眼,眼神裡都是不捨:“我要去!”
不知何時,他對沈寶惜的感情已經變了。
他沒有耀眼的家世,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長相和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