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寶惜得了訊息,趕去正房,剛好在正院門口碰到沈大河。
沈大河特別尷尬,以前他從來沒將沈寶惜這個侄女看在眼中,不過,隨著風華樓生意越做越好,他再也不能漠視這個侄女,說句不好聽的,他幾個兒子捆一起都不如這侄女能幹。
對於厲害的人,眾人下意識都會多幾分敬意,加上此時沈大河自覺理虧,於是笑道:“惜兒,女大十八變,你是越長越好看了。”
沈寶惜一臉漠然:“你來做什麼?”
連大伯都不願意喊了。
沈大河打了個哈哈:“我才知道你四哥幹了糊塗事,特意帶他來道歉……”
沈寶惜冷笑一聲:“那張家龍鳳胎是你的血脈吧?應該一直都是由你養著,自己的親兒女喊了別人做爹,如今你來說自己不知道,張口就把所有的事情往沈正信身上推,我們一家三口在你的眼裡,竟然蠢到了這種地步嗎?”
沈大河:“……”
他早就聽說沈大海的獨女嘴皮子利落,今兒才算是真正見識到了侄女的刻薄。
他也知道自己的說法站不住腳。
可他總不可能承認自己算計堂弟的家財吧?
好歹扯上一層遮羞布,不管外人信不信,不至於無顏見人。
胡氏出現在屋簷下:“孩子她爹不在,府中招待不了客人,二位請回吧。”
沈大河心頭咯噔一聲,往常這夫妻倆雖然待他不冷不熱,卻也不至於這般冷淡。
“這是我送的賠禮,此次的事,我是真的不知情,否則肯定早就攔住了正信。這孩子……我一直拿他當孩子,沒想到他已經長大了,還走上了歪路。弟妹,是我對不住你們,你們怪我是應該的……”
胡氏覺得有些無趣:“攆走吧!”
立刻有好幾個護衛出現,一副要強行送客的架勢。
如果父子倆真的被護衛攆出門,那才是面子裡子都丟幹淨了。
沈大河忙不疊告辭。
那天之後,沈大河好幾次登門找堂弟,試圖求和,卻再也沒能進沈大海的門,甚至在外頭偶遇上,沈大海也不再搭理他。
沈寶惜最近在琢磨著做胰子的事。
當下有香胰子,但做工粗糙,一看就知道是怎麼來的。不夠精緻,價錢也賣不上去。
她往裡添了些香料,又改了方子,打算做出細膩一些又香味十足的胰子。
改方子有點難,費了沈寶惜不少的精力。
這天從工坊裡出來,天已近黃昏,正準備往馬車上爬,就看到了等在路旁的沈正禮。
自從翠芳母子真正的身份暴露以後,沈寶惜再也沒有和沈正禮好好說過話。
沈正禮來找過她好幾次,都悻悻而歸。
“惜妹妹,我剛得了一些訊息想告訴你,是關於張家兄妹的。”
沈寶惜微微蹙眉:“他們和我沒關系。”
“是,但是指使他們的並非四弟一人。”沈正禮忙道:“四弟也是受了有些人的點撥才幹下了這糊塗事。”
沈寶惜揚眉:“怎麼?你是想說幕後主使另有其人?”
“不是不是,確實是沈正信那沒腦子的主導了此事。但這裡面還有其他人的手筆,而且那人對你沒安好心,哥哥覺得有必要告訴你真相。”沈正禮一邊說,一邊靠近,在沈寶惜兩步遠處站定,小聲道:“是那個高青俊。他那母親是個喜歡說長道短的,尤其喜歡打聽別人家的陰私密事,不知從哪兒聽說了我爹有一雙龍鳳胎養在隔壁府城,他特意跑去給我弟弟出了主意,為的就是給你添堵。”
沈寶惜一臉驚訝:“高青俊?”
她在胡歡喜退親一事上確實得罪了高青俊,可她只是助力了一把,退親的緣由還是高青俊有錯在先,他怎麼有臉來報複?
想到此,沈寶惜都氣笑了。
她目光一轉:“我要帶著那雙胎上門去與他當面對質!”
沈正信:“……這不合適。”
“怎麼不合適了?”沈寶惜反問,“也就是我機靈,識破了張家兄妹手指上帶著藥的事,不然,我爹就要被算計到替別人養兒女,還要將辛辛苦苦攢下來的家産分給張家兄妹倆,這是謀奪家産。說不定還會讓張家兄妹倆謀害我們一家三口的性命,人命關天的大事,你來跟我說不合適?刀子沒砍到你身上,你當然可以輕飄飄放過!”
她起身,“告訴你爹,帶上雙胎和沈正信跟我們走一趟,否則,後果自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