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寶惜和何萍兒在過去一兩年之內感情很不錯,身為小姐妹,原本該去她的閨房之中送上一份添妝。
不過,在沈寶惜發現何萍兒靠近她只是為了佔便宜後,這份姐妹情煙消雲散,她不覺得自己有去何萍兒閨房的必要。
今日沈寶惜一身淺紫色衣裙,名為芍藥,整個人如同人間富貴花一般,容貌豔麗,明豔張揚,花蝴蝶一般和眾人說笑著,老遠就能看見她。
謝承志路過女賓所在的院子時,一眼就看到了人群裡沈寶惜,此時她眉眼彎彎,神情愉悅,找不出一絲心上人另娶她人的黯然。
就沈寶惜這樣的神情和笑容,再說她心裡有多愛慕謝承志,誰都不會信。
沈寶惜打扮精緻的訊息還傳入了何萍兒的耳中,是她的姐妹和表姐妹在旁邊說那名為芍藥的裙子飄逸如仙,美得不似人間之物。
何萍兒只聽別人描述沈寶惜今日穿戴美如天仙,心裡酸溜溜的,忍不住問:“是何種顏色?別是大紅色吧?”
謝承志成親,沈寶惜穿一身大紅,又打扮得精緻……她唇角浮起一抹嘲諷的笑。
“不是呢?”何萍兒的親妹妹何瑤兒笑吟吟道:“是淺紫,我從來沒見過那麼美的顏色。”
不是大紅,甚至不是朱紅桃紅粉紅,也沒有故意穿白來惡心人,人家穿淺紫,怎麼都和謝承志成親不沾邊。
淺紫色確實很美,這是沈寶惜自己問父親要了染坊以後調出來的顏色。
她不會染布,只是知道怎麼調色,前前後後花費了兩三個月,總算是調了出來。
當下還沒有這種淡淡的紫,今日沈寶惜這在人群之中,得了不少誇獎,又有人問她新出了哪些顏色。
她忙得口幹舌燥,期間喝了好幾杯茶,壓根兒來不及管新嫁娘有沒有出閣,何時拜別了長輩上花轎。
她又不送親。
送了新嫁娘出門,眾賓客用完喜宴後就可以各自散去,胡氏與其他夫人有約,先走了,囑咐裴清策送閨女回府。
直到上了馬車,沈寶惜心情還很興奮。
裴清策看著她的眉眼:“很高興?生意就那麼重要?比我還重要?”
這話怎麼酸溜溜的?
抬手整理發飾的沈寶惜動作一頓,抬眼看他。
只見裴清策白皙的俊顏微垂,整個人神情低落。她心中忽然就生出了幾分歉疚來:“那個……對不住哈,方才孫家姑娘問我衣裙,我就忍不住多聊了幾句……你生氣了?”
“我有什麼資格生氣呢?”裴清策幽幽嘆一口氣,修長的手指理著腰間的流蘇,“孫姑娘都得了你送的小荷包,你又沒有其他的東西可以送我,我即便是生氣,也不過是白白氣一場。”
沈寶惜:“……”
她摘下了腰間的暖玉,這玉上是並蒂蓮的花樣,由老師傅花費一個月才雕成,價值不菲。是胡氏在女兒定親以後特意買來給她掛上,要的就是這並蒂蓮花的好寓意。
“吶,這個送你,夠有誠意了吧?”
裴清策瞅了一眼:“我更想要那個荷包,禮輕情意重,收你這麼貴重的禮物不合適。”
“咱倆是未婚夫妻,你的就是我的,哪怕送你金山銀山,也沒到外人手中,沒什麼不合適的。”沈寶惜說著,將手中玉佩放到他的手心,霸道地道:“掛上!”
裴清策:“……”
他用手摩挲著花紋,唇角微翹:“並蒂蓮哦,好美。”
沈寶惜方才忙著跟那些大家閨秀說衣裙和首飾,確實把人撂到了旁邊冷落許久,此時就想彌補,一揮手大方地道:“若是喜歡,回頭我再給你挑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