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策也來找沈寶惜了。
“可需要我幫忙?”
沈寶惜訝然:“不需要啊。”
裴清策:“……”
“我以為你會討厭那對兄妹。”
沈寶惜一臉驚奇,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這分明就是說,如果她要對付那母子三人,他會幫忙。
“這……裴秀才,你以後是要科舉入仕的官員,為人得正直。”
裴清策:“……”
他垂下眼眸,長長的睫毛垂落:“沈姑娘助裴某良多,裴某無以為報,但有驅策,無有不應!”
沈寶惜心中一動,細細打量他神情。
他還是那副萬事萬物都不動如山的冷靜模樣,隨著沈寶惜打量他的時間越長,他白皙的容顏上漸漸泛起一抹薄紅。
電光火石之間,沈寶惜頓時福至心靈,她瞅了一眼不遠處整理著裝的銅鏡,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裴清策願意幫她到這種地步,應該不只是報恩這麼簡單,大抵……對她還生出了幾分不該有的心思。
想到此,沈寶惜心中沒有抵觸,甚至還有幾分歡喜。她忽而傾身,靠近他幾分,臉他只有半尺,墨香襲來,她眼睛直直看著他的眼:“什麼都願意替我做?”
嬌俏的女子突然靠近,淡雅的馨香襲來,裴清策目光落到她纖細白皙的脖頸上,有種將人攬入懷中的沖動,他努力剋制,微微抬眼,才發現兩人近到他都能看清她臉上細小的絨毛,有種自己被她包圍了的錯覺,一時間呼吸都有些艱難,他深吸一口氣,全是她的香氣,又覺得口幹舌.燥,喉嚨幹到說不出話,只“嗯”了一聲。
沈寶惜不知哪裡來的沖動,一伸手抓住了他的脖頸,將人扯得更近幾分,二人目光交纏,呼吸交纏,周圍的客氣都熱了幾分。
“真的?”
裴清策微微頷首,看著她小巧的鼻尖,很想吻上去,卻又不敢唐突,忍到抓著桌子的手背上都青筋直冒,語氣剋制:“真的。”
沈寶惜臉熱耳熱,到底落荒而逃。
原本只是想逗一逗裴清策,誰知……她好像也有點動心。
上了馬車,沈寶惜拍了拍自己的臉,問春風要了一張濕帕子敷臉,才感覺滾燙的臉頰漸漸降溫。
要說後悔,倒也不後悔。
反正是自己的未婚夫嘛,便宜佔就佔了。就是……她不太確定自己能不能相信裴清策,當下這個世道,成親了就是一輩子。
當然了,若是和離,她也能讓自己過得很好。前提是沒有將自己的心交出去。
謝承志曾經是她未婚夫,在二樓欄杆處決定要放棄他時,她心中劇痛,也可能是難以接受,所以才會在摔下欄杆以後忘記了追逐他的記憶,也忘記了兩人曾經訂過婚。
春風打量著自家的主子,發現主子今日格外不同:“姑娘,您沒事吧?臉好紅,是不是發熱了?要不要看大夫?前面就是醫館……或者,咱們回府讓府醫給您瞧瞧?”
“別問,有點熱而已。”沈寶惜一臉的雲淡風輕,實則心裡亂糟糟的。一時想到前世訂婚,一時又想到裴清策通紅的臉和他纏綿的眼眸。
感情不可能佔據她所有的心神,沈寶惜很快冷靜下來:“去風華樓。”
山城在千裡之外,想要打聽到翠芳母女這些年的經歷,來回加上打聽的時間,估計要花費半年。
沈寶惜不想在那龍鳳胎身上花費太多精神,但卻總有人跑來問。
胡歡喜退親了,最近又在相看。
姑娘家總是要嫁人的,胡太太帶著女兒相看,又怕別人知道她家的姑娘在相看婚事……成了自然最好,若是不成,相看多了,會影響女兒家名聲。
於是,胡歡喜在面見對方長輩時,胡太太書信一封給小姑子,讓沈寶惜作陪。
她提前五六日邀約,沈寶惜雖然忙,卻也不至於連這點時間都抽不出來。
她與胡歡喜從小到大感情不錯,小時候還經常睡一張床。她從心底裡也希望自己這個表姐能夠尋得良人。
還是在緣來樓的雅間中。
今日來的是城裡富商周家大太太,周家大爺是長房嫡出,她這是為自己的親兒子相看媳婦,也就是周府的嫡長孫。
胡太太答應相看這門婚事,主要是因周公子是未來的周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