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姑娘!”
沈寶惜回頭,笑道:“陪你弟弟吧,咱們今日有出門就行,回頭我爹問起來,應該能應付過去。”
聞言,裴清策神情黯然了幾分:“好,那我送你回去。”不等沈寶惜拒絕,他飛快道:“我們兄弟一天要見好幾次,再說,他還要陪未婚妻……如果我接你出來不送你回去,沈伯父知道了,會不高興的。”
沈寶惜沒再堅持。
回去的路上,裴清策幾番欲言又止,但沈寶惜在閉上眼睛假寐,不想費神說話。天色還早,她不打算回府,想再去胭脂鋪子裡瞅瞅。
最近城裡人都知道沈家姑娘做生意挺厲害,不提她是女子之身,在年輕一輩中被長輩放出來歷練的後生中,她算是其中的佼佼者。
因為脂粉鋪子生意越來越好,外地來拿貨的客商越來越多,如今別人眼中的沈府獨女,不再是個被雙親寵著的嬌弱女子,而是擅長做生意的東家。
如果說之前眾人提及沈大海會嘆息他後繼無人,如今提及沈寶惜,都知道她是沈府的少東家。
最近沈寶惜無論走到哪兒,旁人不管心裡怎麼想,面上對她都是誇贊。
誇得多了,沈寶惜的名聲越來越大,頗有幾分烈火烹油鮮花著錦之態。
運氣不錯,沈寶惜回城後不久,剛好有一個今天要啟程去江南的客商來了鋪子裡,客商第一次拿貨,一下子要拿八箱,卻不願意出太高的價。
沈寶惜與他一通交談,還是按照鋪子裡最便宜的出貨價放了貨,並沒有單獨為他再降價。
她鋪子裡的脂粉不便宜,因為是獨一份,價錢很美,饒是如此,也還是有客商源源不斷。
可以說,這一個脂粉鋪子賺的錢,比那佔了三層樓的成衣鋪子和首飾鋪子加起來還要多。
回府路上,沈寶惜心情不錯。
不過,做生意有些費精神,她能歇就歇著,回去的路上又閉著眼睛假寐。
原本只是想養養神,後來竟睡了過去。馬車停下時,沈寶惜恍惚間還以為到地方了,下意識想要掀簾子。
她還沒動作,春風已經出聲詢問:“何事?”
簾子被風吹動了,沈寶惜看到了青石板的地面,這還在路上,遠遠不如府中地上鋪的青石板光滑。
車夫立即答:“路上有人,是……謝秀才!”
謝承志?
沈寶惜心下納罕,他如今都有未婚妻了,身邊還有青梅竹馬的佳人相伴,還來找她做什麼?
之前她追著他跑了一年多,表現得不說情根深種,也是真的對他有意。
沈家夫妻都看出來了,謝承志又不是瞎子,而且外頭傳言紛紛,他不可能不知道沈寶惜對他的感情,可他還是拒絕了沈大海想要結親之意。
“謝秀才有事?”
謝承志站在路邊,看著馬車簾子,見半天沒有人掀起,他心下有些失望:“沈姑娘,能否借一步說話?”
“不能,不方便!”沈寶惜微微皺眉,有些厭煩他的糾纏,“謝秀才,何姑娘與我之間有些齟齬,你跑來這裡找我,如果被她得知,她會來找我麻煩。我和你們都不熟,平白被你牽連,實在太冤了些。”
如果真有什麼重要的事,應該一見面就說,絕不會耽誤這半天,還要借一步說話。
謝承志苦笑:“沈姑娘,我……好像後悔了。”
沈寶惜動作一頓,劇情是兩人成了未婚夫妻以後,謝承志很厭煩未婚妻對他的糾纏,平時雖然也應付著,但一個月也見不上一回,後來退親時,謝承志更是毫不留戀。
無論怎麼看,都是沈家姑娘上趕著討好他。搭上了名聲和不少銀子,甚至還得沈府家破人亡,謝承志對她也沒有感情,反而因為定親一事,讓他人在屋簷下必須低頭而委屈了心上人,讓兩人的感情越來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