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寶惜倒是聽說過,她之前從欄杆上摔下來沒清醒時,沈母有許過願。
如今她平安無事,確實該去還願。
沈寶惜提議:“要不我陪您?”
“不用不用。”沈母連連拒絕,“我一個人去就行,一來一回,大多數的時間都花費在路上,這一趟奔波很累人,你本來就忙,傷還沒好,就別折騰了。”
沈寶惜一時拿不準母親是有事情要辦但不方便帶著她,還是真的去還願。若是前者,她跟上去會讓沈母為難。
“我聽您的。”
沈母如釋重負:“你去吧,我這邊天黑前肯定能回。”
沈寶惜和調變脂粉的老師傅一起琢磨到夕陽西下了才回府。
回府的馬車上還在想方子,折騰了一天,她有點累。
丫鬟提議讓她泡熱水解乏,沈寶惜答應了。
當下的人洗頭會很麻煩,前前後後折騰了半個多時辰才弄完,沈寶惜穿衣裳時,頭發才半幹,正準備的丫鬟拿幹帕子絞頭發,就有管事急急匆匆而來。
“姑娘,太太出事了。”
沈寶惜面色微變:“不要急,把話說清楚。”
“太太受傷了,讓請大夫呢,是被沈三公子和裴秀才送回來的。”
沈寶惜起身就奔往正院,她一路跑得飛快,又因為離得近,到了正院門口時,沈母還沒有抬回來。她腳下不停,一路往前院而去,終於在前後院的拱門處碰上了一行人。
“娘,你沒事吧?”
此時沈寶惜一身粉色衣裙,她夜裡不打算出門,衣著單薄,剛才慌張之下,春風還記得拿披風給她裹上。
但及腰的頭發是微濕,也未來得及梳起來,跑動間長發飛舞,更襯得她身形格外單薄,臉上肌膚如玉,因為擔憂母親,臉色有些蒼白。
沈母眉頭微皺,看到女兒這般急切擔憂,忙道:“我沒事。這回多虧了你三哥。”
沈正禮頗有些不好意思:“就是剛好碰上。”
他早就想和嬸娘拉近關系,有事沒事都想往跟前湊,今兒也是趕巧了,他剛好碰上嬸娘需要人幫忙,自然是當仁不讓。
沈寶惜都沒看他,催促管事:“大夫到了嗎?”
大夫急匆匆趕來,先是把脈,隨即面色微松:“小心一點抬著,回院子再治。”
聞言,沈寶惜總算是放鬆了幾分。
若是沈母受傷很重,大夫肯定會當場救治。
一行人匆匆去往正院,在正院待客的大堂裡,大夫給沈母捏了骨,細細檢視了一番。
春風終於抽出空來幫主子打理頭發。
頭發沒梳,不應該出現在客人面前,尤其自家主子還是個姑娘家,顯得很不體面。
大夫檢視完,確定是骨頭斷了:“應該是骨頭裂了縫,好在沒有錯位,臥床休養一陣,應該沒有大礙。”
沈寶惜知道骨裂,心知這傷勢不算嚴重,和真正的斷骨錯位相比,這傷養一段時間就能好:“還有其他的傷嗎?”
沈母搖頭:“沒,我從廟裡出來的時候臺階太滑,摔了一跤而已,也只有腳最痛。”
伺候沈母的翠西今年三十出頭,她是沈母的陪嫁丫鬟之一,半輩子沒有嫁人,平日裡最是忠心,此時聽了大夫的話,忍不住斥道:“骨頭都斷了,還沒有大礙呢?你到底會不會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