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這事,胡歡喜太沖動了,應該等到高青俊把人帶回去以後,她再找機會將二人堵在房中,最好帶上長輩一起。
既然高青俊不要臉,那就直接將他的風流告訴所有人。
如此,退婚的可能也大一點。
不過,話說回來,沈寶惜身為局外人,才能如此冷靜地謀劃,胡歡喜說到底是個即將成親的女子,乍然發現未婚夫表裡不一,是個風.流浪.蕩子,忍不住上前質問也在情理之中。
用沈母的話說,沈寶惜從樓上摔下來還沒好全,需要好好保養,大夫也說,她腦中有淤血,要喝藥讓淤血散去,花費的時間短則一兩年,長則三五年。
沈寶惜每天都有藥喝,她覺得,等到自己腦中淤血散盡,應該就能想起那些忘記了的事。
她不想混吃等死,時不時就畫一些花樣子。
不止是畫首飾,她又畫衣服的樣式和花樣,為此,她還問沈父討要了一間鋪子做成衣,還給配了得力的管事和三十多個繡娘,另有十多位裁衣的老師傅。
她給首飾鋪子和成衣鋪子都取名為風華樓,但凡是風華樓賣出的東西,都會在特定的位置繡上一朵雲…雲是她親自畫出的花樣。
轉眼過了大半個月,胡高兩家的婚事沒退,但婚期推遲了,高青俊認識到了自己的錯,三天兩頭跑去胡家求未婚妻原諒。
胡歡喜態度堅決,胡家長輩的態度卻隨著高青俊上門的次數漸漸軟化。
這日,沈家有喜,是沈大河那個沈家,沈正禮的二哥孩子滿月,親近的人家都要上門賀喜。
原本依著兩家的關系,沈母不會親自登門,推說自己有事,讓管事走一趟就行。
但沈母看女兒最近這些天都窩在府中,藉口說忙,天天關在屋子裡。她也不知道是真忙,還是女兒心情不好,因此,打算帶閨女出去走走。
沈寶惜不知道母親的想法,既然是出門赴宴,便好生打扮了一番,特意穿了一身鵝黃衣裙,顯得她肌膚勝雪,格外嬌俏,乍一看,真真是人比花嬌。
沈母看見女兒,眼睛一亮:“哎呦,好看!”
沈寶惜解釋:“娘,這是我畫的樣式,花樣也是我親自定的,包括這繡花鞋。”
還有頭上的首飾,臉上的胭脂,腰間的玉佩,手腕上的鐲子,樣樣都精美奪目。
沈母:“……”
她忍不住心疼女兒,抓住女兒的手:“不必如此,咱家還不至於養不起你,以後你若是出嫁,爹孃會給你備上豐厚的嫁妝,你這一生,都不用為這些俗物所煩憂。”
“人活世上,總要找點事情來做,不然也太無聊了。”沈寶惜抱著她撒嬌,“娘,女兒就喜歡這些好看的衣料首飾,喜歡賺錢。”
沈母一臉寵溺:“我是怕你累著。”
母女倆出發去沈府。
沈家男丁興旺,這一次難得生出了個閨女,沈大河一揮手,決定大辦。
母女倆到時,沈家所在的那條街擠滿了馬車,雖說沈家這些年一直都在走下坡路,但曾經沈正禮祖父留下來的底蘊和人脈都還在。沈大河是個敗家子,不大會做生意,但還記得人和,凡事和家中有走動的人家,他從來不會失了禮數。
對於沈大河一脈來說,沈寶惜母女倆身份特殊,路旁看護馬車行走的管事一見母女二人,特意將留出來的路讓了個缺口出來。
一般大戶人家有喜事要迎客,都會留管事在路口招待,這三條馬車並排走的道路,特意留了一條空著,專門讓貴客行進。
如此,哪怕是客人最多時,也不至於讓顧客堵在車流之中。
母女倆很順利地入了府,此時男賓女客所在的院子都已有不少客人,沈正禮的母親的沈何氏笑呵呵迎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