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江家族長,對於這種毀族的事情,他的心裡其實也備受煎熬。
肅城,品茗居
“這次院試倒是有件趣事。”說話中年人正是本次院試的主考官學政田品兆。
“什麼趣事?”一錦衣公子看著窗外來來往往的行人,隨口問道。
“這次院試的第一,第二名乃是兄弟倆,還都不到弱冠之年。”田品兆笑道。
錦衣男子聞言,有了點興趣。
“這兄弟倆是高門子弟?”錦衣男子心中盤算著肅城的名門子弟,卻沒聽說哪家今年有兄弟倆一起下場考的。
田品兆搖搖頭,說道:“寒門之子。”
“那這兩人答得如何?”錦衣男子問道。
“這次,我出的題目是孔門七十二賢,賢賢何德雲臺二十八將,將將何功 ”田品兆笑咪咪地說著這次地題目。
錦衣男子聞言,微愣了下,而後嘆道:“這題目倒是不深,卻是太廣了。普通學子,知道十之五六,已經不錯。但若真是實實在在地把這些人寫下來,恐怕也沒人能答得完全。”
“是啊。不少學子,考完後都愁眉不展的出去了。”田品兆說著搖了搖頭。
“這兩兄弟另闢蹊徑,不寫具體的賢能之士的名字,也不寫他們具體的功績,只說文當如何,武當如何。”
“字跡蒼穹有力,卷面清晰。文章酣暢淋漓,一氣呵成,算是上等之作。”
兩人又飲了茶,講了些科考的趣事。
“這次院試,若非我惜才,只怕這案首也被蒙了去。”田品兆說著眉頭微皺。
“你是說那石家?”錦衣男子問道。
“嗯。這肅城裡,說他們可是手眼通天也不為過。”田品兆說道。
錦衣男子抿了一口茶,眼中閃過冷意:“盛極必衰。朝中局勢多變,只等著他們自個兒把把柄露出來了。”
這話說了沒幾日,到手的把柄就送上來了。
新縣清水鎮的兩名秀才一紙狀紙,把富商石宏告肅城知府那裡了,而狀紙的內容,便是石宏侵吞良田。
肅城知府許山君對於這狀紙犯了難。石家不能得罪,這秀才的狀紙又不是不接。
本想著審理的時候,和稀泥,把這案子就這麼不了了之。誰知道,那倆秀才條理清晰,引經據典,還熟知大梁的律法,說的許知府冷汗直流。
而石家則派了人過來,“好言相勸”一番,知府大人的頭都疼了。
許山君只想安安穩穩地做好這幾年的知府,過了年底吏部的考核。因此,對於這樁案子,心中已經有了定奪。
這一日,又是審理的日子。
大堂之上,明鏡高懸。許知府端坐在上方。堂下,江成業與江成禦一副青衣書生打扮,站在左側。
而被告石宏身著紫色華服,站在右側,臉上閃過不耐。對於拿人田地這種事情,他做過不少,但還是第一次被人告到官府。
真是晦氣。
門外衙急匆匆地跑了進來,跑到許知府跟前,急著通報。
“大人,蘇永青蘇公子求見。”
許知府聞言,愣住了。這尊大佛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