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顧祈頓了頓,似是悲痛地說道:“父親是因為一場急症,沒幾天便去了。”
“什麼急症?”
“初發是風寒,只過了兩天,便變成了重症,突然就那麼去了。”
顧祈似想到了什麼,臉上都是悲痛的神情。
“哎,誰能想到本來身體如此康健的父親會因為風寒而去世。”
“說起來,父親去世前還一直掛念著你,可惜你最終都沒有趕回來。”
顧祈的這最後一句話,卻已經是指責在顧望的不孝。
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
顧望的臉上閃過一絲懊悔,年少時以為為了愛情浪跡天涯,是多麼高尚。如今再回頭看看,不過是自己的任性妄為。
“當時是誰給顧老莊主看診的,用了什麼藥?”姜若在一旁問道。
顧望聞言,從愧疚的情緒中擺脫出來,看向顧祈。
顧祈看著顧言牽著柳清越手的模樣,怒道:“清越,你這是何意?”
“只是幫顧二叔問問。”姜若說道。
“大哥,你的回答呢?”顧望問道。
顧祈冷笑一聲,說道:“你們這一唱一和的。父親死的時候,你沒來,現狀反倒是來怪罪我輕忽父親的病嗎?父親生病,自然有山莊裡的大夫看診!”
江堂主本就對顧望十多年不回莊很不滿,如今聽了顧祈的話,更是怒目相向。
“不對,老莊主是被下毒而亡的,不是什麼急症狀!而下毒之人正是現任莊主顧祈。”良叔說道。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
顧祈聞言,臉色微變,怒斥道:“可笑!父親去世前,由莊內的孫大夫看診,諸位堂主也在場,憑你空口一句,便想誣陷於我。”
“我的侄兒雲定是顧老莊主身邊的隨侍。他可以證明!”良叔說道。
“雲定不是失蹤了嗎?”堂主周延疑惑地問道。
顧君意發瘋那晚,也就是顧老莊主去世的第三天,雲定就失蹤了。眾人都以為雲定是被顧君意暗害了。
“他還活著。”良叔說道。
話音剛落,卻見一個年輕男子從屋外走了進來,此人正是失蹤一年半的雲定。
只見他進來後,彎著腰,身體都在打顫抖,顯然這一年多來,過的是擔驚受怕的日子。
“小人雲定,原是老莊主身邊的貼身侍從。”
顧祈見此,臉色發青,目露兇光,看著雲定。
“你想要誣陷我?”
“小人沒有誣陷。這是老莊主去世當晚寫的血書。”雲定說著從懷裡拿出了一塊素色錦帕,上面沾著點點血跡。
那素色錦帕開啟來,便寫著幾行字,字跡淩亂,一看就是在危機時刻寫的。
“顧祈害我。”崆峒派掌門高玉順湊過來,一字一句地讀道。
“雲海山莊果然是藏龍臥虎啊。”高雲順笑道。
周延堂主看著這血書數遍,說道:“確實像是老莊主的字跡。”
顧祈冷眼看著這些人,心知這些人今日是有備而來,再看看柳清越的神情,只怕這場婚事一開始便是陰謀。可憐阿言的一片痴心。
“大哥,你怎麼說?”顧望看向顧祈道。
顧祈說道:“字跡也可模仿。要栽贓什麼法子想不到。”
顧祈死不賴賬地說道。管你什麼證據,反正都是偽證。
姜若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本就沒有想透過這些證據坐實顧祈殺父的事情,只是要讓人産生懷疑的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