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老夫人雖然也怨恨姐姐不給自己留情面,但是卻也不會傻到與一個第一次見面的人掏心掏肺。
“這位公子,你若是沒別的事,可自去了,我與我這個孫兒還有幾句話要說。”文老夫人到底是察覺出了一絲不對勁,便出聲趕人了。
那人倒也不糾纏,也怕露了自己底細,拱了拱手,便離開了。
聽到那人離開,躲在隔壁的人這才偷偷出來,仔細辨認了一下背影,便當即跟了出去。
等他出了客棧門,對著藏在角落的其他人打了個招呼,便也跟了上去。
且不說外面這些人的行動,便只說如今屋裡的祖孫兩個,文旭看著祖母將自己好不容易遇上的能說到一起的朋友趕走,面上便生出一絲不悅來。
“祖母,你這是做什麼,怎麼能趕吳兄離開,太無禮了。”
聽著孫兒的抱怨,文老太太卻皺起了眉:“這個吳公子有些古怪,打聽我們自家的陰私可不是君子所為,交淺言深的事情你可不要做,京城水深,這兒可不是永安。”
文老太太剛剛也是被捧得有些太開心了,如今仔細一想,卻是察覺出了其中的不對,若說是在永安,那一個文氏便頂半個縣,但是這可是在京城,哪裡就能剛好遇見一個對當年的文家這麼崇拜的書生。
要知道,當年文家的罪過可是科場舞弊,這可不是什麼好名聲,如今終於熬出頭,也不是罪名洗清,而是皇帝的慈心,這個人來的這麼巧,必然不會是什麼巧合。
文老太太仔細想了想,最後卻搖了搖頭,管他為了什麼,反正自己明兒就離開,愛怎麼樣怎麼樣。
這般想著,文老太太,便吩咐文旭:“你今兒就別出去了,好生待著,我們明日就離開,你可不要惹禍!”
文旭這個時候原本就心中不甘,聽著這話,心裡火氣更大,但是也不好頂撞祖母,只能不耐煩的擺了擺手:“我知道了,您可別重複了。”
文老太太心中嘆了口氣,若是別的人同她這麼說話,她早就發作了,只是可惜,在面對自己這個孫兒的時候,她真的是一句重話都捨不得說。
“旭哥兒。”老太太面色柔和的走到文旭跟前,撫了撫他的發髻:“我知道你不痛快,但是如今世事如此,我們無權無勢,也就只能被人這般欺辱,你好好讀書,等你日後出人頭地了,這些人自然會來巴結討好你。”
文旭聽著這話,死死扣住手心,想著自己日後功成名就,徐懷清來自己這兒討好求情,心裡這才好受了一些。
他嘴角露出一絲冷笑:“若是到了那個時候,我可不會輕易放過這些人。”
文老太太看著他,卻只是溫和的笑,寵溺道:“都隨你,只是你可不能再任性下去了,等回去了,就要好好讀書。”
文旭點了點頭,心裡卻並沒有當回事,自己讀書已經足夠好了,在徐家除了徐懷清,他就沒見過還有比自己聰敏的,他考上進士,只是時間的問題罷了。
等到天黑宵禁之前,守在客棧門口的人,派了一個人回了徐府,向徐懷清稟報,今日來探聽文家人動作的幾方勢力。
他回到徐家的時候,徐懷清還在書房讀書,不過等他一進去,徐懷清手裡的書便放下了。
“有幾撥人?”徐懷清也不含糊,直入正題。
這人愣了一下,這才急忙回到:“一共三撥人,晉王家的和陳家的在客棧小兒那裡打聽了幾句文家人的來歷和動向,還有一撥人,小的看不清是誰家的探子,只知道最後回了六安胡同往裡數第三棟的大宅子裡,這人接近了文家表少爺,還與老夫人和表少爺說了幾句話,不過老夫人謹慎,也沒透露什麼。”
“六安胡同。”徐懷清聽著這個名字,眉毛一跳。
這個名字倒是有些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