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想著,自己就這麼離開,大姐姐再怎麼說,也會出來送一送,好讓大家臉上都好看,但是沒想到,竟然就這般灰溜溜的離開了,沒有人相送,也沒有人挽留。
想到這兒,文姨母也忍不住悲從中來,自己當年在閨閣的時候,雖然也總覺得不得志,但是卻從未想過,自己日後嫁了人,成了老封君,還會受這樣的侮辱。
文姨母忍著淚,離了徐家。
而文雪此時也是心情十分煩躁的。
原本想著,文旭鬧一鬧,好歹會讓徐家有所顧忌,不會這樣輕易的趕走他們,但是沒想到,文旭不僅沒有鬧起來,還被人激的立時要走,自己竟然一句話都插不上,就這般灰溜溜的離開了。
想著這幾日在徐家的所見所聞,還有京城的繁華景象,文雪心裡越發難受,自己在永安的時候,也是家中嬌養長大的,但是來到京城才知道,自己之前真的是井底之蛙,什麼才叫繁華盛世,什麼才叫鐘鳴鼎食。
看著這些,她只覺得眼熱,覺得心動,但是因為自己的出身,卻只能看著那些貴婦人與什麼都不如自己的徐妍套近乎,看著她們口不對心的稱贊徐妍。
憑什麼?
就憑她出身徐家,所以這些自己觸之不可及的東西,她就可以隨意得到,不過是一介庶女,竟然比自己這個文氏嫡女還要得人青眼,自己在她跟前,即便做的再好,也得不到任何人的重視。
文雪覺得不甘心。
徐妍對她來說,就像是心底的一根刺,每每想起都覺得心頭刺痛。
最後她終於想到一個法子,在宴會那一日,惹得徐妍露出了本性,原本只是想著讓她出出醜,讓那些貴婦也都看看,徐家女兒是個什麼東西。
但是沒想到最後,竟然牽連這麼大,自己也被趕出了徐家。
文雪想到這兒,忍不住攥緊了拳頭,今日之辱,他日必報!
文家這一走,不僅是徐家後宅知道了,就連前宅也都關注著。
徐則昱剛剛已經與幕僚議完了事,一出來,便聽身邊小廝彙報了這些事,他對這些根本就不關注,只是擺了擺手:“日後這種事不必與我說,老太太說什麼就是什麼。”
徐則昱對文家很不感冒,雖說是詩書世家,但是極沒有眼色,也極沒有心胸,當年立儲之事,自己的父親也曾好幾次與文家人商議,但是他們竟也一條道走到黑,根本不理會他們家的好言,最後落得這個下場,也是活該。
如今文家又來徐家找前程,徐則昱一點幫助的意願都沒有,也不過是看在老太太的面上,幫襯一二罷了,但是既然人家不領情,也就算了。
徐則昱說完這話,便又回了書房,小廝心中也是鬆了口氣。
而徐懷清聽了這事,倒是比徐則昱重視一些,停下了手裡的毛筆,略想了想,便道:“找人去跟著文家,看他們住在那兒,盯著他們,看看有沒有人聯絡,若是有人,立刻來回報。”
一個小小文家,徐懷清並不怕,但是他就怕有人借機生事,到時候又是一場禍事。
徐懷清的小廝,當時習慣了這位主子的吩咐,當即便一頷首,便走了出去。
徐懷清則又拉了一張白紙出來,繼續寫起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