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則遠站在旁邊一時半會的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也一臉訕訕的跟著鄭氏出去了。
陳懿寧這會兒看著情形如此,也知道自己不能多待,也跟著離開了。
等一出了老太太院門,徐則遠倒是沒有理會一旁的鄭氏,而是對著陳懿寧做了個揖,有些低聲下氣道:“三嫂,今兒多謝您提點,婷姐兒那兒我們是沒法開口了,還請您多勸勸老太太。”
陳懿寧聽著這話心中不喜,今兒老太太的態度已經一清二楚了,徐則遠自己說不上話,就來給自己下話,這明明就是逼著她去觸老太太的黴頭,陳懿寧可不想因著這事在老太太跟前落一個糊塗的名頭。
“五叔這是哪裡的話,都是一家兄弟,婷姐兒也是我侄女,我自然也是操心的,不過老太太做的決定只怕沒人能改變,更不必提這對她也是有好處的,好好學一學規矩,日後才能有個好前程。”
陳懿寧這話卻不是在敷衍徐則遠,而是真心實意的,就按著徐婷如今的性子,再加上還是個庶女,日後只怕日子艱難的很,倒是在老太太跟前待一待,日後出去說親,指不定還能冠一個老太太跟前教養的名頭,到時候可是受用不盡了。
只不過這個徐則遠和芸姨娘也是真的目光短淺,想不到這一重。
“唉……”徐則遠聽出來了陳懿寧話裡的拒絕之意,忍不住嘆了口氣,連句回話都沒說,便十分失禮的轉身走了。
鄭氏在一旁看著這一幕,忍不住滿臉通紅,急忙上前來致歉:“五爺他心煩意亂,這才失了禮數,還請三嫂原宥。”
陳懿寧笑著擺了擺手,她和這樣的糊塗人有什麼好計較的。
“五爺愛女心切,我自然省得,弟妹不必多說。”
之後兩人又絮絮梭梭的說了些別的,這才分手各自回房。
看著鄭氏離開,陳懿寧身後的白芷卻忍不住開了口:“如今看著,只怕因著今日的事兒,五爺和五太太怕是有了齟齬。”
陳懿寧聽了卻是笑笑:“他們兩個,自來便沒有親密無間,便是有了齟齬又如何,之前五太太想不明白,這才進退失據,如今想明白了,只怕五爺的苦日子就要到了。”
白芷聽不懂陳懿寧話裡的意思,但是也不敢問,只能有些茫然的想了片刻,最後還是垂下頭去,再不多言了。
到底是五房的事兒,和他們三房能有什麼關系。
到底是讓白芷說對了,徐則遠和鄭氏一回五房,徐則遠的臉便沉了下來,他坐在正房,怒視著鄭氏,心裡的火一拱一拱的。
鄭氏倒是神色平靜,看不出絲毫焦急之意。
“今兒在老太太房裡,我給你使了好幾個眼色,你為什麼不給婷姐兒求求情?”徐則遠心裡再冒火,他自己本身卻也是個柔和的人,所以話也沒有多強硬。
鄭氏聽了有些諷刺的勾了勾唇,低聲道:“您都不敢求情,我又哪裡敢,再說了,婷姐兒能在老太太那兒學一學禮數,也是她的造化。”
鄭氏是庶女出身,所以對庶女在後宅的生存看得十分清楚,今兒若是操作的好,的確算是徐婷的一場造化。
但是徐則遠不知道這個,他只以為自己的心尖尖要受苦了,還以為鄭氏在諷刺他,氣得手都有些發抖。
“妒婦!”他咬牙切齒半天,也只憋出這兩個字。
鄭氏心中冷笑一聲,面上依舊不動聲色,直直看著徐則遠,絲毫退縮之意都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