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廣寧王竟然也就忍了,不僅忍了,還親自將王妃送出了王府大門。
而自從王妃走了,王府裡是越發寂寥了,奴僕進來出去,連個響動都沒有。
這一日皇帝跟前的人下王府賜福字的時候,看著廣寧王府蕭條的模樣,還差點以為自己走錯了人家。
不過廣寧王也是個端得住的,即便是盯著太監詭異又可憐的目光,還是照舊神色平和的接了旨意,接了福字。
這個太監往日裡也與廣寧王有幾分香火情,此時看著王府這個樣子,也忍不住嘆了口氣,在廣寧王接了聖旨的時候,湊到他跟前低聲道:“委屈王爺了。”
廣寧王倒是面色不變,微微笑了笑:“公公說笑了,哪裡能委屈,如此倒是清靜了不少。”
那個公公看著嘆了口氣,心想都是天家子孫,怎麼就差的這般遠,別家都是熱熱鬧鬧的,這邊卻是冷鍋冷灶的。
“不知道父皇這幾日身子如何?”廣寧王看著太監神色複雜,哪裡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心中忍不住冷笑,但是面上卻做出一副擔憂的模樣。
太監見他此時還記著問候皇帝,倒是面色緩了緩,溫聲道:“陛下身體好多了,等過年的時候,想來殿下就能見著了。”
廣寧王笑了笑,不置可否。
這次他跌了大跟頭,也就是指靠這次宮宴,看看能否挽回自己在皇帝心中的地位了。
他心下想著,略略捏了捏手裡的聖旨,心中卻打定了主意,這次一定要好生應對才是。
經過這次大動,他也算是明白了,靠外人是萬萬靠不住的,此時他能靠的也只有自己了。
廣寧王恭恭敬敬的送走了內務府來的太監,又捧了聖旨進屋裡手下,這才轉身進了書房。
他進去的時候一個小廝正在門邊候著,見他過來了,急忙上前行禮。
廣寧王微微側了側頭,示意他隨自己進來,等終於進來了,廣寧王自己卻是站在桌旁許久沒有說話。
那個小廝看著面上有些急,卻也不好多言,廣寧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許久了,才終於開了口:“我讓你打聽的話都打聽明白了嗎?”
“回爺的話,打聽清楚了,今年年節,晉王殿下府上最為熱鬧,許多大臣都有賀禮上門,排場極大,還請了京裡最大的戲班子入府唱戲,魯王殿下稍次,排場也小些。”
魯王……
廣寧王眼底閃過一絲深意,他是真沒想到,讓這個老實頭子撿了便宜,自己之前看不上魯王,只覺得他運氣好有徐則昱幫他,但是現在看起來,徐則昱倒也真不愧是至今以來最年輕的首輔,到底還是有幾分看人的眼光的。
他忍不住垂下了眸,晉王這般囂張,真不知道是蠢還是有所打算,不過有陳元申在,就算是有所打算,只怕也是給陳元申做了嫁衣裳吧。
廣寧王心中冷笑,他也是到了如今這個地步,才看清楚了陳元申這頭豺狼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