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個小廝卻忍不住心中叫苦,若是真的讓太太就這般天寒地凍的站在外面候著,三爺知道了必然要責罰,但是若是讓他違背三爺的意思,讓太太進了門,那隻怕也不成。
小廝心裡正天人交戰呢,沒成想書房的門卻自己開啟了,徐則昱從門裡走了出來。
“三爺。”見他出來了,在場之人都行了一禮。
徐則昱微微蹙眉,腳下急走了幾步,走到了陳懿寧跟前:“天寒地凍的,怎麼跑到前院來了,有什麼事讓底下人傳話就是了。”
一邊說,一邊還替陳懿寧攏了攏袍子,擔憂之情溢於言表。
陳懿寧見了卻只是笑笑:“讓您擔心了,只是我灶上正好做了湯,我想著你自來是愛的,這幾日你又這般忙,我怕下人端來了你也不喝,這才送了過來。”雖然嘴上這般說,但是手下卻無聲息的捏了捏徐則昱的掌心。
徐則昱神色微頓,看了陳懿寧一眼,見她眼中神色灼灼,便知道她必然是有話與自己說,心下微定,嘴上卻道:“就你操心得多,且先進來吧。”
陳懿寧笑著應了,但是卻對身後的白芷和白薇擺了擺手:“你們且在這兒候一候,我與三爺說幾句話就出來。”
兩個丫頭自然沒有不應的,一行人便也這般看著陳懿寧進了書房。
陳懿寧一進去,便看見一個中年男子垂著頭站在一旁,穿著一身青色直綴,看著倒是文氣十足,這就當是那位十分得徐則昱看重的蘇先生了。
“見過太太。”蘇先生倒也機敏,知道徐則昱看重這個繼妻,便也急忙行了一禮。
陳懿寧微微抬了抬手,語氣也十分客氣:“蘇先生不必多禮,倒是我今兒來打擾你們談正事了。”
蘇先生聽了只是笑笑:“太太客氣了。”
兩人寒暄完,陳懿寧這才將湯放在了徐則昱桌上,低聲道:“這湯要趁熱喝才好,三爺可不能耽擱了。”
徐則昱心裡熨貼,笑了笑,立刻便開啟了食盒,霎時間濃鬱的飯香味便冒了出來,徐則昱原本不覺得餓,但是聞著這個味道,倒是覺得有些餓了,他隨手將湯拿了出來,也不用勺子,直接飲了一口。
陳懿寧看著有些不像,急忙用帕子幫他擦了擦嘴角,嘴上卻忍不住嗔怪:“卻也用不著這般急。”
徐則昱笑了笑,倒也不多言,只道:“你查到什麼便說一說吧,這位蘇先生也是自己人。”
陳懿寧微微頓了頓,倒是忍不住看了一眼蘇先生,卻不知道徐則昱竟然會如此信任這個人。
“其實也沒什麼,三爺之前讓我查可能與長松勾結的人,我查了這幾日,倒也查出來了一個有可能的。”
陳懿寧說到這兒抿了抿嘴,這才繼續道:“此人名叫張福,原本是門子上伺候的人,與長松有些親眷關系,我讓人去盯了他幾日,發現他竟然與城東金魚衚衕的一個宅子有聯系,最後使了人問,才知道那是個暗門子,進出的人都身份不凡。”
陳懿寧到底是大家太太,說這種上不得臺面的東西,心底還是有些不適的。
但是徐則昱卻眼睛也不眨一下,面上神色冷了冷:“我記得之前二哥帶回來的那個女人就是出身暗門子。”
果然和自己想到一塊去了,陳懿寧嘆了口氣。
“這件事我知道了。”徐則昱低下頭看向陳懿寧:“這幾日麻煩你了,後面的事情我會調查清楚的。”
陳懿寧知道這事兒自己已經幫不上什麼忙了,所以也不再糾纏,點了點頭,又囑咐了幾句讓他注意身體,這才離開了。
等陳懿寧一離開,徐則昱的臉終於徹底的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