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懿寧一聽心裡頓時緩和了大半,若是這個時候還是沒什麼結果,那麼她就真的沒法子和徐則昱交代了。
“你且說說。”陳懿寧急忙道。
羅媽媽倒也不賣關子,直接道:“您之前說那個張福看著古怪,吩咐了老奴讓我們家小石頭盯著他些,老奴便也讓小石頭日日都盯著他,只是那個張福著實狡猾,這幾日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呆在府上,小石頭盯了好幾日,也沒有什麼收獲,老奴原本以為他還是個好的。”
“但是就在那一日二爺與三爺生了口角之後,那個張福果然有了動靜。”說到這兒羅媽媽忍不住兩眼發亮:“一開始只是在府上與幾個下人碰了頭,鬼鬼祟祟的不知道說了什麼,小石頭怕露了破綻不敢靠的太近,只是將名字都記了下來,後來隨著時間越來越久,他好似也越來越焦慮,說起來也是個機警的人,小石頭跟了他一路,繞了好大一圈,若不是小石頭機靈,再加上年齡小不起眼,只怕也會跟丟了他。”
“最後終於跟到了一家宅子裡,小石頭在門口等了一個多時辰,這才見他出來,而且出來的時候,面上還有喜色。”說到這兒,羅媽媽心中也是有些感嘆的,那個張福看著木木訥訥的一個人,原本以為是個老實頭子,卻不想自己也看走了眼。
“那宅子裡住著什麼人?是誰家的産業?”陳懿寧急聲道。
“太太莫急。”羅媽媽沉聲道:“小石頭回來之後,老奴便親自去打聽了一下,那個宅子表面上是一家暗門子,但是實際上一天到頭也沒幾個人進出。”
暗門子……
陳懿寧心下微沉,那個之前讓徐則翰死去活來的明月不就是個暗娼嗎?
“那宅子是在哪個衚衕?”陳懿寧語氣變得有些嚴肅起來。
羅媽媽也是個看得懂眼色的,知道事情有變,急忙道:“在金魚衚衕,城東那片地,說起來也是金貴人住的地方,看著倒是磚明瓦亮,老奴特意扮成賣香包的婆子在那兒盯了一日,幾乎沒人什麼進出,除了下人,就是幾頂轎子,老奴看著,雖然那轎子都很不起眼,但是轎簾用的料子卻都是極好的,而抬轎子的轎夫也都是高壯的把式,只怕個個都不是凡人。”
陳懿寧心中冷笑,在金魚衚衕買得起院子做暗娼的,又如何能是凡人。
“你可查出來那宅子是誰的産業?”陳懿寧語氣冷凝。
羅媽媽聽她問起這個,卻是遲疑了一下,這才道:“因為您說著不能打草驚蛇,而若是要查宅子的産業,只怕是要去衙門裡查才行,所以老奴並未敢輕易動作,還要請您吩咐才是。”
陳懿寧聽了嘆了口氣,倒是自己心急了。
“不錯,你做的很好。”她神色溫和的對著羅媽媽頷首:“這回讓你勞累了,你那個孫兒也機靈,我日後自有大用。”
羅媽媽聽到這話,就再開心不過了,急忙笑著頷首。
“今日您也忙了一天了,就回去休息吧,今日我讓您查的這些東西,出你嘴入我耳,我不希望第三個人知道,還有你家裡人,都囑咐囑咐。”陳懿寧知道羅媽媽是個謹慎人,自己這番話也不過是強調一番罷了。
“您放心,這件事只會爛在我老婆子肚子裡,絕不會有分毫傳出去,老奴家裡的人老奴也早就囑咐過了,絕不會給您惹事。”羅媽媽全家的福貴都系在陳懿寧一個人身上,自然也不會在陳懿寧的事情上掉鏈子。
陳懿寧微微頷了頷首,再不多言,羅媽媽看著她似乎也有些事情要做,所以也很有眼色的退了出去。
等羅媽媽離開了,陳懿寧一個人在屋裡卻坐了許久,她將近日得到的訊息都仔細捋了捋,終於開了口:“白芷。”
白芷這會兒正在外面候著,一聽陳懿寧喚人,也急忙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