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劉氏到底還是說到了重點:“我聽聞二爺院裡一個奴才逃了,你準備如何處置?”
陳懿寧之前就有預料劉氏會問這個,所以也不著急,笑著道:“自然是按例處置,逃奴的事情可大可小,又是貼身伺候的,指不定就會起什麼壞心思,若是惹出亂子,可就不好了,二嫂放心,這件事三爺也過問了,我定然處置妥當。”
劉氏聽了徐則昱過問了,心中暗暗鬆了口氣,說起來二房除了逃奴,到時候若是真的有什麼事,也是二房出事,但是若是徐則昱出手,那這件事就十有八九會解決妥當。
“如此便好,倒是麻煩你了。”劉氏心中嘆息,自己之前去見老太太,聽了老太太言語中的提點,便知道自己管家的權利只怕是到頭了,她雖然心裡覺得別扭,但是此事卻也早有準備,所以也並不驚詫,這幾日來,倒是心思也轉了過來。
只是她剛剛用生病的由頭撂下家事,這頭二房就出了事,她真的是頭都大了,原本想著自己便是被戳穿藉口,也要處置好這件事,但是老太太卻將此事交給了陳懿寧處置,她這個時候倒是沒工夫覺得難受了,而是生出一抹古怪的心思。
這件事出現的時機,和老太太突然示意她交出管家權利的事件,真的是太過於巧合了,讓她不得不多想。
但是劉氏也是聰明人,知道這種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那自己想的再多也無用了,還不如好好混個眼熟,到時候便是老太太去了,徐家分了家,自家也能在三房面前討個好印象。
這般想著,劉氏心裡倒是越發清晰了。
“哪裡就麻煩了,二嫂言重了。”陳懿寧看著劉氏的模樣,便知道,她只怕是猜出了什麼,但是她卻並不擔心,劉氏是個聰明人,即使是猜出了一二,只怕也只會爛在心裡,和這樣的人相處,真的十分享受。
果不其然,之後兩人也只是說了幾句閑話,再沒有提半分家裡的事情,陳懿寧倒也落得清閑,稍微應付了幾句,便告辭離開了。
看著陳懿寧離開,劉氏眼中神色漸漸有些複雜起來,許久之後,淺淺的嘆了口氣。
自己的這個妯娌真是命好啊……
而陳懿寧在離了劉氏的院子之後,便直接去了前院,這件事到底是出在前院,後宅這邊可沒有她發揮的餘地。
因著陳懿寧早先的吩咐,她一進前花廳,便看見花廳裡稀稀拉拉的跪著幾個人,俱都垂著眉眼,看著都老實的很。
陳懿寧打眼看了一圈,認出來的只有兩個,一個是前院回事處的小管事羅江,一個是管著前院灑掃的錢嬤嬤,剩下的卻都眼生得很。
陳懿寧將羅江和錢嬤嬤的行事作風在腦子裡轉了一圈,也不多言,直接坐到了上首,略微頓了頓,這才對一旁的白芷道:“你且說說吧。”
白芷領了話,便站了出來,沉聲道:“回太太,這幾個人便是平日裡與長松關系不錯的人了,羅江與長松是住在一條衚衕裡,平日裡便能說上話,而錢嬤嬤卻是與長松的母親是舊識,所以關系也不錯,至於剩下的幾個小廝,是往日裡和長松關系還可以的人。”
陳懿寧聽了微微頷首,又頓了頓,這才道:“誰是雙喜?誰是孫成?”
雙喜和孫成,便是那一日徐則昱問過化的尖臉小廝和容長臉小廝。
此時這二人一聽陳懿寧點名,俱都是背上一涼,但是也不敢遲疑,急忙朗聲道:“正是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