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直扔到了徐則昱腳邊,他低下頭看了一眼,又再一次抬起頭看向書房的方向,沉聲道:“二哥。”
他一出聲,裡間的聲音卻一下子停住了,就像是凝滯了一般,許久終於又再一次發出了聲音:“則昱。”一邊說著,一邊走了出來。
徐則昱站在院中,仔細打量徐則翰如今的模樣,看著倒是依舊儒雅文靜,但是卻和自己之前認識的那個板正的人一點都不一樣了,這個改變,或許就是從那個女人開始的吧。
徐則昱的眉頭皺得越發緊了,沉聲道:“我有些話要與你單獨說。”
徐則翰神情坦然,彷彿一點都不在意,底下的小廝一看這個場景,都十分有眼色的退了出去。
等人都走幹淨了,徐則翰這才開了口:“你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吧,但是我這兒也不一定能知道些什麼。”竟也沒有絲毫打算讓徐則昱進屋。
徐則昱抿了抿唇,面上看著倒是還穩得住,只沉聲道:“你如何會進那間賭坊?”
徐則翰聽了卻是有些諷意的笑了笑:“你這話卻是問得有些古怪了,自然是想要賭錢了,難道還有別的緣故?”
徐則昱眸中閃過一絲不喜,徐則翰如今的樣子,卻是真的有些生冷不忌的模樣了。
“你之前可不是這樣的。”徐則昱的語氣也有些冷淡了。
徐則翰面上的笑卻依舊還在,低聲道:“時間長了什麼都會變。”
徐則昱心中越發不滿了:“你不必和我打哈哈,到底是誰在這裡面動了手,你直接說就是了。”
徐則翰聽到這話,面上卻生出一抹冷笑:“是,在你們眼中,無論我做什麼,都必然是有人挑撥,我一輩子都是被人利用的命,這就是你的意思嗎?我可以告訴你,去那個賭坊,是我自己去的,沒人出手,我做出了不體面的事情,你盡可以處置我,但是別的,我這兒卻也沒有了。”
徐則昱聽著這話,便知道了這裡面的關竅,他沒想到,徐則翰竟然是這般想的,他忍不住蹙眉:“都這個時候了,二哥如何還使性子,這件事不論有沒有人插手,都必須查清楚,那個賭坊牽連到了寧王殿下,說不得就有別的勢力在裡面搗鬼,難道二哥您還看不清楚輕重嗎?”
徐則翰聽他這般說,臉上那抹諷刺的笑這才壓了壓,低聲道:“寧王的産業?”
徐則昱看著有問題,急忙道:“難道你不知道?”
徐則翰皺了皺眉:“我讓小廝查過,那個賭坊不過是今年剛剛開起來的,還沒有什麼勢力摻合。”
“哪個小廝查的?”徐則昱一聽就知道不對勁,這種事情,如何會差錯。
徐則翰此時才察覺出了不對,面上也生出羞惱的情緒,知道自己恐怕是又被人哄了。
“是長松,你該知道的,他是家裡的家生子,自小就跟在我身邊,是我用慣了的。”他這話也是為了自己開脫,像是長松這樣的小廝,的確很可信。
徐則昱面上也生出沉吟的模樣低聲道:“這件事情我會查清楚的,二哥你這幾日就在家裡歇著,翰林院那邊我會給你支應一聲的。”
到底是徐則翰惹出來的事情,徐則昱這個時候自然也不能放他離開。
徐則翰聽了雖然心裡不痛快,但是到底也不能說什麼了,只能蔫蔫的點了點了頭,其實若不是他先入為主,覺得家裡看不起他,之前在老太太那兒就該知道這是寧王搗的鬼,但是他沒有容得老太太多說,便動了真火甩袖離開了。
如今想著卻是覺得自己有些幼稚了。
徐則翰想到這個,面上更加羞惱了,最後看著徐則昱快要離開,這才悶悶的說了一句:“長松這幾日告了假,說是家裡老子娘病了,很久都沒有過來了。”
徐則昱身形一頓,點了點頭,又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