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在陳懿寧的預料之中,經過劉氏手的東西,不可能漏洞百出。
“芍藥。”陳懿寧沉聲喊了一聲。
芍藥當即站了出來:“奴婢在。”
“這賬本除了15、16、17號之外都在你手上?”
這件事其實陳懿寧早就聽老太太說過了,這些錢從十一月撥下來,便連帶賬本和鑰匙都在劉氏手上放著,除了這個月的15、16、17三日將賬本交代給了鄧氏,這東西幾乎是沒離過芍藥的管轄的。
“回三太太,的確如此,原本說好了17號交賬,結果當日交了賬,賬本上是合上數了,但是錢庫裡的銀子卻對不上號了,我們太太覺得有異,便回了老夫人。”
這個芍藥是真的會說話,這般一說,不僅將自己的責任推的一幹二淨,還將劉氏摘了出來,顯得劉氏大義凜然。
陳懿寧忍不住看了一眼芍藥,看起來這麼多年得劉氏的信重,果然不一般。
陳懿寧從這兒根本看不出破綻,所以倒也不追問了,直接看向站在芍藥這一列後排的一個丫鬟。
“丁香。”她沉聲道。
這個丁香算是劉氏屋裡第二號信重的人,只是陳懿寧倒是覺得有些奇怪,劉氏為何會將鑰匙交給她,而不是交給芍藥。
丁香長得就比芍藥要好看多了,溫婉宜人,便是在徐家所有的丫鬟裡,也是有數一數二的,只是這麼多年,竟也老老實實的做丫鬟,一點邪心雜念也無。
“給太太請安。”她比芍藥要活潑些,就連聲音也要更爽朗一點。
陳懿寧微微頷首:“鑰匙是你看管的,你且說說吧。”
丁香看著也是有準備的,當即便溫聲道:“庫裡的銀子和賬本都是日日核對的,16號那日核對還是沒什麼問題的,但是到了17號早上,便出了岔子,在這期間,進過庫房的只有四太太房裡的丫鬟,取錢給蟬姑娘置辦東西,再沒有別的人進去過了。”
丁香這就更狠了,直接劍指鄧氏房裡的人,果不其然,這話一說,那邊一個丫頭的臉也立刻白了,正想辯駁什麼,卻被陳懿寧壓下了話頭。
“誰是看管庫房的,丁香說的話可對?”陳懿寧面上一掃,掃到了站在最後面的一個婆子,面色略微有些蒼白。
“回,回太太。”她顫巍巍的站了出來,語氣也有些沒底氣:“的確如同丁香姑娘所說,除了四太太房裡的丫鬟,再沒別人了。”
這婆子將這話一說,鄧氏房裡的那個丫頭再也憋不住了,直接就站出來喊冤:“三太太明鑒,17號那天我去庫房取銀子,丁香姑娘也是陪同著一起去的,取了多少都是點清了的,還請太太給奴婢做主。”
陳懿寧看著這個丫頭哭天搶地的樣子,倒是和鄧氏真真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她蹙了蹙眉,心中有些不喜,但是倒也沒有多言,轉頭看向了丁香。
丁香微微頷了頷首,柔聲道:“奴婢的確是陪同著一起去的,但是卻只是在庫房外等候,點銀子也是在庫房外點的,奴婢看得見的的確是一絲不差,至於別的,卻也不知道了。”
這話真的是誅心之言,那個丫鬟臉都白了。
“丁香姑娘怎麼能血口噴人!明明都是當面數清楚的,哪還有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