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個,徐則昱心裡壓著的重擔倒是輕了一重,他很是知道,陳元申現在已經被逼到了牆角了,再不行動,只怕就喪失殆盡了。
“王爺客氣了,微臣不過是做一些自己應當做的事情,都是王爺以孝誠之心待陛下,這才有今日之事。”對於魯王,徐則昱一直都是恭敬處之,完全沒有半分驕橫之意。
魯王聽完這話,面上的神色卻是越發好看了,笑著請了徐則昱進房說話。
他們二人共攜手進了書房,喝退了下人,魯王這才小聲道:“閣老這次來,可是有什麼要事?”
徐則昱笑了笑,低聲道:“其實也說不上什麼要事,只是要給殿下稟報,五軍都督府的事情已經成了八成,現在已經到了最緊要的時候,殿下一定不能再陛下跟前提一絲一毫這事兒,也萬萬不可表現出任何興趣,即便是陛下提起來,殿下也只說讓陛下做主,即便是陛下告訴殿下會點陳元申那邊的人,殿下也不能露出一絲一毫不滿,定要謹慎侍奉。”
魯王聽了,卻是笑笑:“閣老說的十分有理,我都記下了,閣老且放心,這件事,小王絕不會給閣老添亂。”
“殿下客氣了,以殿下的聰慧,只怕早就明白,微臣也就是操操閑心,還請殿下不要責怪才是。”徐則昱看起來有些感嘆的說道。
魯王抿著唇笑了笑,眼中神色一閃。
這就是他喜歡徐則昱的緣故,即便是聰明透頂,也絕不會在上位者面前露出一絲一毫,反而更加謙恭,而陳元申卻是相反,雖然也同樣位高權重,但是還是太過狂妄了些。
想著幾日前陳元申對自己的不恭敬,魯王心中對陳元申一系更加厭惡了。
想到這兒,魯王又道:“晉王弟,如今父皇已是十分不喜,但是廣寧王那兒可有訊息,這幾日他在父皇跟前,出現的也不少,父皇對他雖然尋常,但是看著倒也親和。”
魯王已經知道陳元申已經和廣寧王私底下勾結,但是之前對他來說,即便是如此,威脅最大的還是晉王,而如今,他也是慢慢看出來了廣寧王的難對付之處,不露痕跡,心思縝密,便是在皇帝跟前,也沒有半分露怯或者差錯。
徐則昱抿了抿唇,對於魯王終於重視起了廣寧王鬆了口氣,趕緊道:“廣寧王那兒微臣一直著人看著,殿下放心,不會出岔子的,只是如今朝政焦灼,陛下又心思莫測,殿下在禦前,還是要與廣寧王殿下和和氣氣才是,陛下是最喜歡和睦恭順的人了。”
魯王笑了笑:“這是自然,他是我皇弟,我自然會友愛他,只是他卻看著有些陰沉,總是不理我。”
徐則昱聽了眼睛一亮,立刻笑著道:“如此,卻就是廣寧王的不對了,陛下,是最不喜歡這樣的人的。”
魯王不是蠢貨,神色微轉,笑著點頭:“的確如此。”
兩人幾句話之間,便有了默契,魯王心中越發高興,笑著道:“如今看著,卻是事事都順心了,今年這個年,必然是個好年。”
徐則昱微微挑眉,低聲道:“這幾日王太醫常與王妃診病,前幾日我遇上了,卻是見太醫面帶喜色,可是府上有了喜事?”
一聽徐則昱說這個,魯王面上的喜意真的掩都掩不住了,急忙道:“這都要多虧徐卿,請了王太醫給王妃診病,雖然不敢太過確定,但是王妃大概是有了,本王一直誰都不敢說,也是今日徐卿問起,這才說與徐卿知道,等下個月再來診脈,只怕就確定了。”
徐則昱聽了這話,急忙起身行禮:“恭喜王爺,賀喜王爺,王爺必能得償所願。”
徐則昱其實早就知道這件事,而也是這件事,是真正讓他高興的一件事,如今魯王最薄弱的一個環節,終於有了眉目了。
這麼多年,膝下無子,可是魯王在這場鬥爭中,最不利的一點,只要這一次王妃懷孕,不說是男是女,這都對魯王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