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懷清低低應了一聲：“祖母，您如今可覺得還好？”
說這話的時候，徐懷清的眼睛都紅了。
老太太似是看出了徐懷清的悲傷，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模樣：“祖母可好的很呢，就是沒什麼精神，歇幾日就好了。”
許是受了徐懷清的幾句問，如今老太太倒是看著清醒了許多。
徐懷清也看出來老太太好轉了一些，心裡的大石落下了一半，低聲道：“那您一定要好好休息，孫兒還等著給您看我寫的文章呢。”
老太太一聽這話就笑了：“我一個老婆子能看得懂什麼文章，只要是清哥兒寫的，只怕都是好文章。”一邊說著，一邊卻是看到了徐懷清身後的陳懿寧，便也對陳懿寧招了招手。
陳懿寧見狀，趕緊走上前去。
“老夫人。”她低聲道。
老太太伸出手拉住了陳懿寧，低聲道：“你和劉氏可一切都好？”
陳懿寧沒估防老太太第一個問這個，稍微愣了愣，這才答道：“一切都好，沒出什麼岔子，您就放心吧。”
老太太聽了這話，臉上的神色這才放鬆了一些，點了點頭：“沒出岔子就好。”說完又看了一眼徐懷清道：“好啦，你看著祖母沒事就出去吧，有你母親在這兒盡夠了，你要好生讀書，祖母心才能安，快去吧。”
徐懷清看著老太太，心中是有些不情願的，但是這個時候，他也不願違拗老太太，只能不情不願的點了點頭，轉身走了出去。
看著徐懷清出去，老太太這才神情謹慎的看向了陳懿寧，低聲道：“你們這一去果真無事？”
陳懿寧心裡略微衡量了一下，到底還是沒說劉氏之前的那些話，只低聲道：“王妃和陳家打的主意，約莫是，用下三賴的法子汙了我和二嫂的名聲，但是也幸虧我們警惕，沒有中招。”
這話一說出來，老太太的臉色肉眼可見的沉了下來。
“荒謬！竟然做得出這種腌臢事。”老太太雖然也有些後宅手段，但是這種事情卻也是很不屑的。
陳懿寧見狀急忙安撫：“您別急，到底也是沒能得逞，他們只怕也是心裡有數的，今日這件事日後只怕也不敢再來了。”
老太太聽了冷笑了一聲：“日後？今日做下這等事情，我看日後晉王府的任何邀請，也很不必去了，我倒是不知道，就這幾年時光，晉王妃也變成了這等糊塗人。”
陳懿寧聽了這話，再沒多言，心中卻忍不住想起今日的事，她看著晉王妃的態度，雖然沒什麼好臉色，但是也真不像是能做出如此狠毒之事的人，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了，卻再也沒有挽回的餘地了。
陳懿寧嘆了口氣，在劉氏的故事裡，那個自尊自愛的好姑娘，只怕也早已掩埋在時間的長河裡了。
老太太雖然醒了，但是身上到底還是有些虛的，說了這麼多的話，也是有些撐不住了，陳懿寧扶著她躺回了床上，此時趙嬤嬤端著藥也進來了，陳懿寧見了急忙端了過來，一口一口的喂老太太服藥。
老太太自來不愛這些苦汁子，平日裡也是能不喝藥就不喝藥，陳懿寧還打算著要如何安撫，但是卻不想，今日老太太倒是安靜的很，一聲不響的將那藥盡數喝完了。
陳懿寧看著老太太沉靜的臉，心中卻是有些明白了，老太太今日的異常，只怕她也是被自己的狀態給嚇住了，想要趕緊好了吧。
陳懿寧心中又是一聲嘆息，老太太這次可千萬不能出什麼事啊，畢竟如今家裡上下，再不能承受這樣的打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