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醫起身行禮告辭,陳懿寧對身後的白芷招了招手:“你送王太醫出去,再在賬上支五十兩銀子給太醫,就當是診金。”
白芷點頭應了,便帶著王太醫朝外面走去。
陳懿寧只覺得自己心裡恨得發癢,但是卻又顧著徐懷瑾睡著,不敢高聲說話,只能壓著火氣對白薇道:“你去廚房上問話,這魚湯是誰做的,誰送來的,經過誰的手,不管多少,都給我找出來,一個個的審問!”
白薇點了點頭,又有些迷茫的看著抱著徐懷瑾起身的陳懿寧,低聲道:“那您呢?”
陳懿寧冷笑一聲,給徐懷瑾裹了厚毯子包嚴實了,這才道:“我去找老太太,今日的事不查清楚,絕不能罷休!”
白薇心下一顫,急忙退了出去。
陳懿寧領著剩下的幾個丫頭,抱著徐懷瑾,就朝老太太院裡去了。
她原本在家裡是不坐轎子的,但是今日有徐懷瑾在,她也就拿大坐了轎子過去,到了老太太屋外,她這才下了轎子,倒是驚著了老太太屋外傳話的人。
陳懿寧一大早的過來,老太太正洗漱呢,也有些驚訝,再一看她還抱著徐懷瑾,就知道事情不簡單。
“你這是怎麼了?”老太太急忙接過徐懷瑾,看他臉色不大好看,急忙摸了摸他的額頭:“可是瑾哥兒出了什麼事?”
陳懿寧聽到這話,卻一下子眼淚流了下來:“老太太,我今兒來找您,是求您給我做主的。”
老太太一下子被驚住了,急忙道:“別哭,有什麼話好好說。”
陳懿寧卻哭的根本收不住,一邊流眼淚一邊將今日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老太太。
老太太一聽完,臉色也青了,恨聲道:“還有這樣黑心腸的人,竟然拿孩子下手。”
說完對著身邊的嬤嬤道:“白薇一個小丫頭鎮不住場子,你去看看,把那些人直接鎖到南院去,一個個的審問,務必給我審出來!”
那個嬤嬤領命去了,陳懿寧見狀,這才心中鬆了口氣,這事兒只要老太太插手了,那麼查出來還是很有可能的。
看著陳懿寧終於收了淚,懷裡的徐懷瑾也睡得安穩了許多,老太太心裡這才鬆了口氣,柔聲道:“你只管放心,我必然會找出家裡的這條毒蛇,給你和瑾哥兒出氣。”
老太太這樣說,心裡想的卻多,這個時候來害瑾哥兒,不是與三房有仇,就是與陳懿寧有仇,與三房有仇的在徐家她倒是說不上來,但是與陳懿寧有仇的,她卻能想到幾個,比如大房的秦氏,她如今雖然走了,但是之前受過她恩惠的奴才卻也不少,或者是二房的劉氏,徐家的家業原本好好的在她手裡握著,如今有了陳懿寧,她的這個權柄也沒了,或者是四房的鄧氏她對於陳懿寧的妒恨都已經掩飾都不掩飾了。
這些人或多或少都對陳懿寧有心結,老太太心中猜想,八成也是這些人其中的一個。
陳懿寧也是這麼想的,能千回百轉的來害瑾哥兒,必然是恨毒了她的人。
他們沒有猜測多久,在用午飯前,老太太跟前的嬤嬤便領著白薇回來了。
白薇臉上還透著慘白,那個嬤嬤卻看起來十分淡定。
“回老太太三太太的話,奴婢們已經查探清楚了,苦參是灶上一個洗菜的媳婦,趁著掌灶的人不注意撒進去的,她全家當年都受過大太太的恩惠,後來大太太失勢,他們全家也被下人排擠,她男人在去外地運貨的時候落崖死了,她的孩子也因為缺錢買藥沒了,她如今就剩一個人,活的不人不鬼,就恨上了三太太,這才想出了這個法子報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