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寧王撫了撫自己已經好的差不多的腿,心中的恨意越發深刻了。
就在此時,卻有小廝進來傳話,有人來了。
廣寧王神色一轉,急忙讓小廝將人請進小書房,廣寧王十分清楚來的人到底是誰,這個人對他十分重要。
廣寧王坐著軟轎,急急去了小書房,不過等他去的時候,那人已經在了,廣寧王一瘸一拐的從軟轎上下來,急不可耐的進了書房,那人卻揹著身子看牆上的書畫。
廣寧王關上了門,這才對著那人微微拱手:“陳閣老,讓您久候了。”
那人轉過身來,果然是陳元申。
“殿下客氣了,老臣擾了您養病,實在萬死難辭。”陳元申也是真的放得下身段,一句話說的無比真誠。
廣寧王也是一副禮賢下士的模樣,上去將陳元申扶了起來,兩人一同坐下,廣寧王這才又開了口:“閣老這次前來,可有賜教?”
陳元申是個老狐貍,雖然和他搭上了線,但是卻也並不輕易與他見面,這次冒險前來,必然有大事。
陳元申卻是打量著廣寧王,許久才道:“臣下此來並未有事,而是來看殿下的。”
廣寧王微微一怔,有些不明白什麼意思。
“閣老意思是?”他疑惑道。
陳元申嘆了口氣:“殿下心懷怒意,神思已亂,是也不是?”
廣寧王可不敢在陳元申跟前發火,只能老老實實的點了點頭。
“此次計劃失敗,著實讓人沮喪。”
陳元申卻笑了:“殿下若是這般想,如何能不怒,可是殿下可曾想過,如今陛下的想法?”
廣寧王聽了這話若有所思,但是還是有些不理解。
陳元申自然也看出來了,笑著解釋道:“如今所有好處都讓徐則昱和魯王得了,整個大周朝,最出風頭的就是他們,陛下心思重,你覺得陛下該怎麼想?”
廣寧王聽到這話,臉上頓時露出了笑,皇帝多疑,沒有人能比他更瞭解這多疑的程度了,這一次徐則昱雖然得了利,但是在皇帝那兒,只怕要丟分了,而奪嫡這件事,唯一能夠決定的,就是皇帝,別人說的再多,又有何用?
“閣老好算計,是孤狹隘了。”廣寧王贊嘆道。
陳元申卻只是笑笑:“此事的確是我們失了一城,但是殿下並沒有走進絕路,不當為了一城一地之失而惱怒,如此只會更加陣腳大亂,我們越被動,就要越冷靜,更不必說,我們現在還是有優勢的。”
廣寧王微微一愣,看向了陳元申。
“殿下難道不知?您現在最大的優勢,就是陛下對您依舊懷有憐惜,只要陛下對您還有感情,那麼我們就還有機會,甚至可以說,在所有皇子中,說不定陛下對您的印象最好。”
陳元申這話,卻是半真半假,多半還是為了安撫廣寧王,若是在這個時候廣寧王發了瘋,那麼他們這麼多年的努力都白費了,而陳元申也算是瞭解廣寧王,知道他的性格易怒,這才急急過來安撫。
廣寧王果然冷靜了下來,開始細思這次的事情。
看著他終於冷靜了下來,陳元申這才鬆了口氣,廣寧王這個人,最大的缺陷也是這個,真的太容易被激怒了,但是等他冷靜下來的時候,卻也比誰都城府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