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大年夜,老太太倒是比以前更為感性一些。
眾人便一起朝著小花廳走去了,陳懿寧遲了半步,看了一眼徐則昱,徐則昱也接收到了訊息,也跟著遲了半步。
等眾人都走了,陳懿寧這才走到徐則昱身邊,低聲道:“到底怎麼回事?那件事……”
“廣寧王傷了腿,只怕不能代替祭祀之儀了,陛下急招了魯王殿下回來。”徐則昱眼中微微閃動著光芒。
陳懿寧心下一驚,急忙道:“那為何這般緊急,太嚇人了。”
徐則昱聽了眼神不由柔和了許多,溫聲道:“廣寧王今日騎馬進宮,半道從馬上摔了下來,陛下震怒,便急招我進宮查處,最後卻發現此事乃是意外,陛下這才消了火氣。”徐則昱說這話的時候帶著一絲嘲諷。
陳懿寧的神色卻有些意味深長,低聲道:“是淑妃和皇後娘娘……”
徐則昱打斷了她的話,微微點了點頭:“昨兒下了一夜的雪,今早起來宮門不遠處結了冰,廣寧王騎著馬路過的時候,馬突然驚了,馬一驚馬蹄也打了滑,殿下便從馬上摔了下去,被馬踩斷了腿。”
陳懿寧聽了忍不住抿了抿唇,如此意外的確偶然性太多,怪不得皇帝震怒。
“陛下不信嗎?”陳懿寧低聲道。
徐則昱握住了陳懿寧的手,拉著她往前走。
“陛下是在陰謀詭計裡滾過來的,自然不信。”他昂著頭,看不出半分心虛。
“那又該如何?”陳懿寧忍不住問。
“還能如何,這件事環環相扣,陛下便是想查也沒有半分頭緒,他心裡的想法,除了他知道,也就只有陳元申知道,廣寧王從馬上掉下去,其中一絲錯漏都查不出來,他那般多疑,看誰都像是有陰謀,如此到了最後,也就誰都查不出來了。”徐則昱語氣輕緩,但是卻是帶著愉悅的。
陳懿寧有些心驚,淑妃竟然有這麼大的本事,做事這般縝密,竟然讓皇帝也一絲錯處都沒有挑出來。
“那陛下即便找不出下手之人,但是若是陛下心中認定了是魯王殿下,只怕以後魯王殿下也不好過。”陳懿寧心中擔憂。
“你且放心吧,這件事扯不到魯王身上,如今只怕陛下已經懷疑了陳元申的動機了,他是晉王的人,卻舉薦廣寧王,結果在這個關頭上,廣寧王又傷了腿,而且估計還會落下殘疾,如此這般,若是順利,便挑起了廣寧王和魯王的矛盾,他們倒是坐收漁翁之利了,陛下多疑,不會想不起這一點,這一次算是魯王和晉王兩敗俱傷,但是廣寧王卻也沒有得到什麼好處,他的腿這般一傷,若是落下殘疾,只怕也是王位無望。”
徐則昱說這話的時候,眼中透著冷酷的氣息。
陳懿寧忍不住恍然大悟,的確如此,皇帝可不知道陳元申是在兩邊下注,皇帝只會以為陳元申是老謀深算。
“不過這一次到底還是傷到了魯王殿下在陛下心中的地位,不過到底還是有了祭祀的機會,也不算輸的太徹底。”眼看到了花廳門口,徐則昱迅速的下了定語,然後便拉著陳懿寧走了進去。
他們進去的時候,男子去了側間的書房說話,而女眷門都呆在暖閣,陳懿寧自然也跟著去了暖閣,徐則昱看著陳懿寧進去,這才轉身去了書房。
陳懿寧進書房的時候,劉氏看她進來,忍不住揶揄:“不過一時不見,經就這般著緊,果然是新婚夫妻。”
陳懿寧低著頭不說話,老太太卻道:“你這猢猻,小輩還在就開玩笑,懿寧快過來,跟我們一起玩花簽。”
陳懿寧聞言也走上前去,跟著老太太一起玩起了花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