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懿寧自然知道她是為了什麼,但是隻可惜陳懿寧自己都所知甚少,劉氏跑到他這兒來打聽訊息,也是失算了。
“弟妹,這次怎生這般嚴重,三弟可給你說什麼了,你也給我們透露點,也好讓我心裡有個底。”劉氏這次倒是不繞圈子了,直接說道。
陳懿寧倒是有些覺得驚訝,劉氏今兒看起來是真的急了,不過劉氏的急,只怕不在徐則昱這兒,而是在徐澤翰那兒。
徐則昱這般一走,原本徐則翰年前回府裡的事情,就掛起來了,若是徐則昱回不來,徐澤翰也得多受一日苦,劉氏心中自然焦急。
“二嫂,我若是知道,如何會不告訴您,如今這個樣子,只怕是宮裡出了大事,也只能等三爺回來再做處置了。”陳懿寧皺著眉,她的心裡的確是真的擔憂。
劉氏聽陳懿寧也不知道,眉眼一下子就耷拉了下來,神情微微有些焦躁。
陳懿寧見她如此,柔聲安撫:“二嫂,您也不必太過焦急,總會回來的,陛下的事情再緊,也不能圈著閣臣圈到過年不是。”
劉氏聽了這話勉強笑了笑:“說的也是。”
劉氏怏怏不樂的走了,陳懿寧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微微蹙眉,之前安慰劉氏的那些話,如今想起來,她自己卻也有些忐忑,這世上,皇帝若是真想要把閣臣圈到過年,也不是不可能。
就在這個當口上,白芷卻慘白著一張臉走了進來,她語氣顫抖的道:“太太,三少爺要見您。”
陳懿寧背對著白芷,並未看到她臉色的不妥,只是心中稍稍有些疑惑,這個時候,徐懷睿見她做什麼。
“讓三少爺在花廳屏風外候著。”陳懿寧沉吟了片刻,終於道。
徐懷睿畢竟是成年男子了,就算是晚輩,她也要避嫌。
“是。”白芷壓住了心底的顫意,低聲道。
陳懿寧進屋換了件外套,便在白芷的攙扶下,去了花廳。
她一進屋,原本坐著的徐懷睿便站了來,直到她坐下,又輕輕擺了擺手:“不必如此多禮,坐吧。”
徐懷睿這才坐了下來。
陳懿寧見他如此知禮,語氣竟也柔和了幾分:“怎麼了?可是有什麼事?你在國子監可好?”
徐懷睿聽著這個聲音,只覺得自己心尖發顫,忍著心裡的悸動,這才道:“侄兒一切都好,六弟也好,今兒來見您,是三叔有話傳出來。”
陳懿寧一驚,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可是當真?”
徐懷睿只覺得心下一沉,心底微微有些苦澀,她果真對徐則昱十分看重。
“自然是真,三叔說請您不必擔憂,並無大事,再過兩日,當能回來了。”
陳懿寧聽了這話,這才只覺得半顆心放回了肚子裡。
“無事就好,你如今也在外面行走,可知道這次到底是出了什麼事嗎?”陳懿寧還是忍不住追問。
徐懷睿忍不住抬眼覷了一眼屏風,江山風雨圖的屏風,並不像是一般婦人會用的花紋,可是她用著,卻絲毫不顯出格,反而十分適合,彷彿她就該是這般不一樣。
“侄兒知道的並不多,只是聽聞,彷彿是西北的事兒。”徐懷睿的眼神最終落在了紗屏後面陳懿寧腕間那抹通透的翠綠上,綠的彷彿能滴出水,即便是隔著屏風,也能在他心上染上一抹翠色。
聽到這個,陳懿寧的心這才放了下來,若是真的是西北那邊的事那就與徐則昱無關了,這一次倒黴的,只怕是陳元申了。
陳懿寧壓住了唇邊的笑,微微頷了頷首:“原來如此,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