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你的好意,不過不必了,我這病,眼看也快好了。”秦氏笑的有些不自然。
劉氏終於達到了自己的目的,對於秦氏,她甚至恨不得她死,這點刺激和羞辱,也不過是開胃小菜罷了。
“那就好,好了就好,今日原本是想看你,沒想到卻擾的你不能休息,那我們就先走了,明日可是大日子,大嫂可一定要過來啊。”劉氏走之前,還不忘刺一刺秦氏的心。
秦氏臉色又是一白,看起來像是見了鬼一樣,但是也虧她能忍得住,只低聲道:“這是自然。”
劉氏心滿意足的和陳懿寧離開了,卻留下了滿臉陰沉的秦氏。
月白替秦氏送走了劉氏和陳懿寧,剛一回來,便看見秦氏喘著氣坐在一旁,茶碗在地上摔得粉碎。
月白心中一突,急忙上前:“太太,您……”
秦氏咬著牙,眼底隱隱滲出紅血絲。
“真是欺人太甚!”
月白嘆了口氣,急忙勸道:“太太,二太太說話自來那樣,您萬萬不可當真,若是真的氣壞了身體,豈不是讓別人得意。”
秦氏的手氣得直抖,根本就壓不住心底的怒火。
“劉氏那個蠢物,我自然不會理會,只是那老婆子竟然如此絕情,著實過分!”秦氏此時恨的最深的,其實還是要數老太太,之前老太太將她捧得如何的高,如今她就摔得有多慘。
月白聽她這般說,便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畢竟老太太在這個家中,有著天然的權威。
“太太,如今多說無益,您還是想想我們日後該如何吧。”月白十分擔憂,這位即將到來的少爺,日後必然會是整個大房的繼承者,她們這些在秦氏羽翼下生存的人,又當何去何從,月白也沒有底。
誰知秦氏卻只是冷笑了一聲:“你怕什麼,他再如何,也要叫我一聲母親,難道他還敢對付我不成?”
月白聽了這話,心中終於緩和了一些,秦氏到底是嫡母,便是一個孝字,也可以壓的死人。
“若是如此,那便好了。”月白感嘆道。
但是秦氏卻緊緊握著拳,她剛剛的話,也不過是常理罷了,但是她的心中也是不無擔憂的,那個小子出身如此低賤,若是真的混不吝,她又當如何,更何況,他若是來了,那大房的這些東西,便都屬於他了,自己費盡心機才掌握在手中的東西,卻一夕之間被人奪走,這樣的感受,自然也是不好受。
月白不再多言,喊了外面的丫頭進來收拾地上的殘渣,而她自己,則是攙扶著秦氏進了裡間躺下,剛剛秦氏那樣,也不過是在強撐罷了,她這次的風寒來的兇,再加上怒極攻心,如今越發嚴重了,她剛剛為了在劉氏面前不落下風,這才強撐著起來,如今卻是再也支撐不住了。
秦氏躺在床上,重重的喘著粗氣,手下卻依舊指揮著月白。
“你去將我那件紫色的長襟褙子取出來,明日我要穿。”
月白抿了抿唇,那件褙子是當年宮裡賞下來的雲錦做的,整個徐家只怕也沒幾件,當年還是老太太可憐秦氏青年守寡,這才給了她,秦氏這麼多年除了去老成王府上拜壽,從未穿過,今日卻將那個拿出來,看起來是真的要給那個孩子一個下馬威。
月白不敢多言,急忙應了,心中卻沒有了之前的篤定,若是秦氏也這般擔憂,只怕這一關真的不是這般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