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徐則昱也是這樣關心著她,但是她卻絲毫無所覺,只以為是理所應當,卻不知這世上,並沒有理所應當的好,只是因為愛的太深。
陳懿寧神色微微有些消沉,不過立刻又打起了精神,上一世的事情早已過去,如今,她應當放眼當下。
“太太。”陳懿寧正在吃早飯,突然白薇走了進來:“太太,王忠家的過來了。”
王忠家的?
陳懿寧心中一跳,她昨日才給她說了那事,她今日竟然便過來了。
“讓她進來。”陳懿寧心中驚疑不定,立刻放下手中的碗筷,進了西次間。
陳懿寧前腳進來,王忠家的後腳就跟了進來,陳懿寧皺著眉看了一眼王忠家的,她神情微微有些慌亂,但是倒也把持得住。
“到底怎麼回事?”陳懿寧擯退了左右,低聲問道。
王忠家的悄悄走到了陳懿寧身邊,低聲道:“太太,您之前說的那家人,奴婢給奴婢那口子說了,他當晚就過去檢視了一番,今兒早上天還未明又過去了一趟,想要跟人打聽幾句,但是卻不想,竟然正好撞見了上門討債的,那孩子被討債的差點給逼的跳井,得虧王忠在給攔了攔,不過聽那幫人說,明兒還得來要賬,奶奶您說這事可如何是好?”
“要賬?”陳懿寧皺了皺眉:“他欠了人傢什麼東西?”陳懿寧記得上一世見這個孩子的時候,的確是個老實孩子,只不過連徐家的大門都沒摸到,便被秦氏打了出去。
“倒不是這個孩子欠的。”王忠家的神情有些尷尬的說道:“是這孩子死去的爹,欠了賭場一筆錢,這才鬧出了這通事。”
“賭債?”陳懿寧忍不住冷笑:“那孩子的爹都死了幾年了,這個時候來要賭債,真是無巧不成書啊!”
“奴婢也覺得有些古怪。”王忠家的立刻道:“奴婢家那口子當時看著有些不對勁,後來便悄悄跟在那幫人後面,沒想到卻聽那幫人說,是武安侯府的大總管給他們派的這差事,奴婢實在是……”說到這兒王忠家的不由得有些膽怯。
“武安侯府!”陳懿寧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這個時候倒是要想起來殺人滅口了。”
怪不得上一世那個孩子遲遲未能認祖歸宗,原來秦氏早就在裡面做了手腳。
“你回去給王忠帶話,這孩子必須得保住,我待會兒在賬上給你們支一百兩銀子,你讓王忠安頓好這孩子,不能露出一點痕跡,我日後有用。”陳懿寧迅速明白了這其中的危機,上一世這孩子沒有死,只怕也是因為命大,但是這一世他不僅不能死,還必須要好好的活著,給她好好演一場戲。
王忠家的立刻躬身行禮:“太太您放心吧,一定給您辦妥。”
“行了,你下去吧,這件事不要聲張,那孩子若是要問,你只管告訴他,這與他的身世有關,日後他便明白了。”若是陳懿寧沒有猜錯,這個孩子此時應當是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世了,要不然秦氏也不會這麼緊張。
王忠家的退下去,陳懿寧卻陷入了沉思,在這件事情上她牽扯的這麼深,只怕也不是良策,如今還是需要一個契機。
這天的早飯也沒法用了,陳懿寧略略收拾了一下,就領著徐媛去了老太太的榮檀院。
徐媛今日也知道陳懿寧突然見了一個僕婦,心中略微覺得有些古怪,但是倒也沒有多說。
他們母女倆一同進了老太太的榮檀院,剛一進去便聽見屋裡傳來一陣嘈雜聲,陳懿寧心中一動,今日這些人來的倒是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