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媛聽了只是笑:“多謝母親。”
陳懿寧笑了笑也不多說,又看了一眼旁邊無動於衷的徐懷清,心中暗暗琢磨,這兩姐弟倒是有趣,一個八面玲瓏,一個悶不吭聲,只是到底咬人的狗不叫,徐懷清可比徐媛難對付多了。
“清哥兒可是不喜歡吃甜的?我這兒還有鹹味的點心,清哥兒可要嘗嘗?”就如同現在這般,陳懿寧上輩子能琢磨透徐媛喜歡吃什麼,但是卻壓根不知道徐懷清的口味。
徐懷清微微垂著眼睛,一副領訓的模樣,恭聲道:“兒子不挑食,有勞母親惦記了。”
看看,就是這樣,軟硬不吃,一絲都親近不得。
陳懿寧笑著撫了撫他的發頂:“清哥兒這麼小就這般知禮,日後定是有大出息的。”
徐媛臉上帶笑,眼中卻帶著一絲驕傲,徐懷清卻仍舊一臉的漠然,一絲情緒都沒有。
陳懿寧與他們姐弟二人說了半天的話,這才結束,等將他們二人送走,已是到了未時末了,陳懿寧看著外面的太陽有些眼暈,便躺了一會兒,直到該用晚膳了才起身,她這一天真的是累壞了。
用晚膳的時候,徐懷清和徐媛倒是沒有過來,徐媛如今住在老太太跟前,平日裡自然是與老太太一起用膳,而徐懷清如今已經住到了外院,除了早上請安之外,等閑是不會來後宅的,今兒中午因為是陳懿寧新婚,老太太開了口,兩人這才來青梧院用膳,日後除了早膳,便用不著這般了。
徐則昱倒是來了,進來的時候,手中還拿著一卷書。陳懿寧見了便湊上去看,原來是一本遊記,再一看作者,陳懿寧的臉色便有些古怪起來,徐則昱看著她欲言又止的模樣,笑著拍了拍她的額頭道:“怎麼了,我看一看文安居士的文章就這般稀奇嗎?”
陳懿寧微微挑了挑眉,心說倒不是稀奇,只是覺得有點驚悚,這個文安居士正是陳懿寧陳氏本家的族叔陳宿,學問極好,是元章十五年的狀元,如今在翰林院任掌院學士,陳氏與徐家乃是政敵,陳宿更是陳氏的主力軍,如今看著徐則昱讀陳宿的文章,就像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一樣違和,當然了,徐則昱都能娶她這樣政敵之家的女兒,讀個把文章倒是其次了。
“三爺覺得文安居士的文章好嗎?”陳懿寧有些好奇的看著他。
徐則昱勾著唇笑了笑:“文安居士的文章當然好,你身為陳氏女難道沒有讀過他的文章?”
“倒不是沒讀過。”陳懿寧微微斂了神色:“只是覺得他的文章過於艱澀,我倒是喜歡白樂天寫的東西。”
徐則昱看著她只是笑:“學問不好便不好,如何又拿白樂天當擋箭牌。”
陳懿寧微微有些臉紅,她雖是陳氏女,但是自來不喜歡讀書,學了四書五經,也是被祖母逼著學了,在學問上著實比不上名滿天下的徐三爺。
看著她不好意思的模樣,徐則昱又有些不忍心,只好溫聲道:“沒關系,學問不好便不好吧,大不了以後咱們孩子的學問都由我來教吧。”
陳懿寧聽了這話,霎時間由羞轉惱,一張臉漲的通紅,卻又不知道說些什麼只得啐了徐則昱一口,轉身進了西次間。
徐則昱卻依舊臉上帶笑,似是十分喜歡她這副模樣,施施然跟著陳懿寧進了西次間。
兩人安安生生的用完了晚膳,便歇了,這一晚徐則昱卻再沒有折騰陳懿寧,她昨晚受了大罪,今天一天眼底下都是青的,徐則昱雖然心頭躁動,但是到底捨不得她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