秤過重量,杜殿主讓凌薇將秤好的紫草放進旁邊一個石臼裡,道,“紫草需要碾碎才能更好地染色,你們來把這些碾一下。”
凌薇拿起石杵,一下一下地碾著石臼中的紫草。這些紫草都是曬乾的,很容易就碾成了粉末。
碾好之後,杜殿主將紫草粉倒進一個大罐子裡,隨後從旁邊的櫃子裡取出一隻玉瓶,將瓶蓋開啟。
一股濃郁的酒香立刻飄散開來。
“要用酒來染道袍嗎?”知榮問。
“不,酒是用來泡紫草的。只有用酒液才能把紫草裡的紫色泡出來,而且要泡上好幾日,才能開始染色。”杜殿主說著,將玉瓶中的酒倒進裝著紫草粉的大罐子裡。
“酒液比紫草粉高出兩指寬就夠了。”杜殿主將酒倒好,又拿出蓋子,把罐口蓋上封好,“這樣就行了,你們下次過來的時候,就可以染了。”
“那我們接下來做什麼?可以回去了嗎?”知榮問。
“還早著呢!”杜殿主一笑,用手指了指剛才泡凌絲的池子,“這池子裡的水已經沉澱得差不多了,咱們把水放掉,就可以把靛藍收集起來了。”
凌薇轉頭去看剛才的池子,果然,池水變得清澈了不少。
杜殿主放掉水之後,池底現出了一層深藍色的泥漿。
杜殿主又從旁邊的櫃子上取下一個罐子,凌薇見這個罐子上寫著靛藍的字樣。只見杜殿主把罐子蓋拿下來,翻轉過來,便是一個小碟,“你們倆用靈力,把池中的靛藍泥放到碟子裡,等晾乾之後,再放進罐子裡儲存起來。”
“這個罐子裡的是靛藍的粉末嗎?”知榮好奇地問。
“是。”杜殿主將手伸進罐子裡,捏了一小撮粉末,在手上捻開,給她們看。
凌薇見她白皙的手指上,果然沾了一層深藍色的粉。
只聽杜殿主道,“把這些粉末收集起來,將來可以繼續染絲線或者布料。”
凌薇和知榮看明白了,忙運起靈力,將池底沉澱的靛藍收集到碟子裡。
凌薇有托住鐵水的經驗,做起來不覺得有什麼難度。但知榮的靈力卻幾乎完全拿不起來那稀泥一樣的靛藍。
幾次嘗試不成,凌薇見知榮有些氣餒,杜殿主的臉色也變了變。
凌薇怕杜殿主又忍不住要說知榮,忙出聲道,“知榮,來,我教你如何托起這東西。你的靈力要這樣……展開,像個小鏟子一樣,把靛藍整個托起來……”
她說得仔細,講得耐心,知榮很快便掌握了其中的關鍵,也能把靛藍泥托起來,放進碟子裡了。
凌薇見杜殿主臉上恢復了笑容,心中也是一鬆,這倆人總算是沒有把氣氛搞僵。
收好了靛藍,杜殿主把剛才放凌絲的儲物袋拿過來,遞給凌薇道,“你們倆接著染凌絲吧!還染弟子服的顏色。直到把這一袋子凌絲都染完,這藍染才能算是學會了。”
“是。”凌薇道。
旁邊的知榮卻有些遲疑,杜殿主看著她,“怎麼,你有什麼問題?”
知榮抬起頭,問,“我還想知道其他像紅色、綠色、褐色之類的顏色是怎麼染的,您可以教我們嗎?”
杜殿主一笑,“別急!以後我會慢慢把這些都交給你們的。行了,你們倆去採蓼藍吧!還按剛才的數量採集,每兩筐染三束絲。數量不可多,也不可少,否則染出來的顏色就不對了。”
“是。”凌薇和知榮點頭答應。
杜殿主剛要轉身,忽然想起什麼,又道,“哦,對了,染凌絲也是咱們織造殿的任務之一,雖然貢獻點不多,但也聊勝於無,你們可以接一下。臨走的時候,來我這裡報個數就好。”
“是。”兩人答應。
安排好了她倆,杜殿主這才轉身,走回主殿。
知榮則低下頭,拿出自己的玉牌。但等看清玉牌上的任務,她嘆了口氣,道,“這麼少!”
“什麼這麼少?”凌薇湊過去問。
“染線的任務啊!六束凌絲才一個貢獻點,比繅絲給的貢獻點還少!”知榮有些不太滿意地接了任務。
“咱們一次多染點兒就好了!怎麼?你最近很缺貢獻點嗎?”凌薇問。
“嗯……”知榮猶豫著點了點頭,“我又換了幾個法術,最近都在練法場練習。練法場的消耗太大了,一個時辰就要十個貢獻點。咱們在繅絲樓繅絲,一個下午的收穫也就勉強夠我練兩日的。這染線,六束絲才只能得一個貢獻點!我看,恐怕我一下午乾的,還不夠去練法場練上一個時辰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