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少年哼笑著喊她“姐姐”的那個瞬間,綠衣舞姬面色陡然泛紅,半副身子都有些酥麻得冒泡兒。
融光屏退了其他舞姬,只留下她一個。
寂靜的殿閣中燃著數盞燭火,甚至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一個平靜,一個略微急促。
綠衣舞姬的心跳難以抑制,她有些不敢相信太子殿下竟然只留下了自己,難道今夜真是她有幸和殿下雙修?
少年望著她良久,再次甜聲喊了句姐姐。
他的目光在她身上流連,帶著很淡的溫度,好像喜歡,又好像可有可無,但舞姬還是被看得心口一陣陣發燙。
就在這個時候忽聽少年輕笑出聲,眉眼天真幹淨,似是不經意地指了指左側的位置,說著露骨孟浪的話,“姐姐站到那盞燈燭下,把衣裙脫掉。”
綠衣舞姬被他迷得五迷三道,聽他的話照做,卻沒有留意到少年彎起的桃花眼雖然注視著她,卻沒有絲毫實際溫度。
摩羅族的女修向來大膽,她亦是如此,於是衣裙落地的瞬間便拉起少年的手,媚眼如絲地要往自己身前覆。
可惜沒拉動,少年視線意外地在她腰側停留,似乎想要尋找某種替代或者熟悉感。片刻後,試著伸指按上那塊兒軟肉,只一秒便眉心蹙起,氣息也隨即冷下來,低垂的睫羽下壓抑著某種情緒。
綠衣舞姬還沒看分明,融光卻忽然笑了,唇邊隱約幾分戾氣,“叫出來。”
“殿下說什麼?”
短短瞬息過去,他似乎已經沒什麼耐心,乖覺發甜的聲線也有些變冷,“叫出來,叫得大聲點兒,最好聾子也能聽到。”
舞姬雖不明白,卻依舊照做。
她邊出聲邊有些意亂情迷地想:難道這是小太子的特殊癖好?雙修之前要在各個方面都考驗她一下。
又是兩盞茶的時間過去,偏殿仍然沒有傳出任何動靜,就連緊閉的門扉也絲毫未動。
融光心中怒極,還夾雜著說不清的煩躁委屈:她倒是坐得住,一個階下囚而已還要跟他擺架子,真以為自己非她不可麼?!
那舞姬叫得太久了,嗓子都有點兒啞。
見少年遲遲沒有喊停的意思,於是只好自己停下來,可憐巴巴地喊了聲殿下,接著嬌媚道,“天色晚了,我來侍候殿下歇息罷。”
融光沒應聲,濃黑的桃花眼溢滿戾氣。
因為他發現自己並不是沒感覺,而是所有的感覺都集中在另一個女人身上,甚至就在剛才,他的腦子裡還浮現著對方那張花妖精怪的臉。還有那日青鳥車攆中,那截隱約在寬大衣袍下的瑩白腰肢。
狐族果然沒有一個好東西!
剛開始就應該殺了她,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輕易被玉荒的道侶蠱惑了心智。
舞姬將他的反應誤以為是默許,於是心髒狂跳地欺身過去,蔥白手指就那麼搭上少年腰間的緋色綬帶,試圖將其解開。
卻被攥住手腕,那雙素來含笑的桃花眼裡盛滿戾氣,一點兒也不像那個傳聞中好脾氣的鳳凰族小太子。
少年力道很大,幾乎可以捏碎骨頭。
他抿住唇線,像是已經隱忍戾氣到了極點,對她亦沒有半分憐惜,言簡意賅地說了個“滾”字。
偏殿裡,燈燭早已經被吹滅。
窗欞和門扉都掩著,任外面的夜風吹亂枝頭花瓣,也沒有浸骨的寒意可以透進來。
帳中少女的身形隱隱約約,皎潔小臉映在月色底下,闔目側躺著,顯出幾分安寧靜謐。
她本來就有些睏倦,在聽到隔壁傳來舞姬的異樣叫聲之後,更是直接捏了個清淨決堵住耳朵。太無聊了,這種把戲也就只有沒談過戀愛的小鳳凰才會玩。
於是融光忍著怒意掀開偏殿簾帳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副情景。
少女毫無所覺地將臉埋在被衾裡,眉眼緊閉,睡得酣甜,簡直沒心沒肺極了。
他氣得想笑,就那麼咬牙望著她睡顏,心底的委屈也在不覺間攀升到了一個極點。
於是赤足爬上床榻,纏緊她,咬住她嫣紅唇瓣,情人一樣親吻舔舐,“真是心狠啊,姐姐。”
辛夷被親得喘不過氣,迷迷糊糊睜眼。
剛要溢位一聲驚呼,就被少年趁虛而入抵進齒關,他親得更深了,絞著她的舌尖發出細微水聲,“別躲。”